“可现在情况变了,端王有孕,虽然他们两人还没成婚,以叶家稀罕孩子的劲头,等王爷把孩子生下来,叶家军可以说随他调遣。
“王爷刚才说叶将军派人潜入京城,据我所知,青州地区的守备军将领,这几年被动了个变,十之有八,是小叶将军的手笔。”
“好厉害!”三郎崇拜成星星眼。
“不厉害王爷也看不上。”甄庆明说着一顿,“王爷说那些人没摸到端王府的院门就撤了,我总感觉,他们一进青州府便没盯上了,发现不好才跑的。也许是被人追着跑的,不然腰牌恁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掉。”
“那你刚才咋不问王爷,他的人有没有追赶对方?”
“问了也白问。”甄庆明道,“王爷再过几个就生产了,他比谁都希望现在稳,除非真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然他不会出手。”
“那他还不准你草草结案?”三郎气结。
“由我出手就不一样了。京城人都知道,我随刑部尚书办案时,最讲究证据,有一丝疑点都不同意结案。
“其次,甄家一直处于中立位置,我把疑似东宫侍卫的令牌写到案件中,大多数人会认为我办案严谨。少数人猜到我别有用心,但端王的名声比太子好,而又确有其事,太子的拥护者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说找我麻烦,他们说不准还会在皇上面前称赞我。”
“所以,受累的就成了你家人。”三郎叹气。
“正如端王所言,我父亲的学生遍天下,只要他不明确站队,太子寻常不敢动他,最多给他添点堵。我这次并不打算和父兄通气,届时太子或查或问父亲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碍于大局,太子只能认栽。”
三郎不禁揉揉额头,好麻烦,“那个,我能问一下么,端王和叶将军都是男人,他们俩在一起,你不觉着别扭?”
甄庆明不懂,“有什么好别扭的。”
“难不成你也喜欢男人?”三郎小心翼翼地问。
“这和我喜不喜欢男人没关系。”甄庆明晒然一笑,见他不解,“这种事我见的多了。不过,男人怀孕倒是第一次看到。”
“哦,我懂了。”三郎似有所悟。
“我可没说你见识少。”甄庆明好怕三郎想歪了,回头生气起来不做饭,他哭都没有眼泪。
三郎自然非但不气,还冲他咧嘴笑了笑,甄大人登时放心了。
青州离桃源县太近,他们晌午便赶回来了。三郎回家做饭,甄庆明喊来巡街的衙役,“你们上午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众衙役摇摇头,“没注意。”
“比如陌生的面孔,身上带着刀或者剑的,对了,待会儿回家吃饭的时候,到今天发现尸体的四周悄悄打听一下,如果打听不到,让那周围的店家帮忙留意一下。”
“大人,有线索了?”一个衙役忙问。
“是的。不过事关重大,本官也不敢轻易断言。”甄庆明看似很为难。众衙役头次见他这样,不禁说,“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桃源县的衙役都是这周边的人,甄庆明便问,“你们觉得太子好,还是端王好?”
衙役们下意识往外看,见外面没人,“大人,你咋问这个?”皆瞪大眼,“是不是端王要那个?”
那个自然是指造反,“没有的事。你们说实话,我就告诉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还用问,当然是端王!”一个衙役张嘴便说。
桃园县百姓只知道端王不知道太子,这种况,甄庆明来的第一天便清楚,“如果有机会能让你们升官发财,跟着太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干不干?”
“大人说笑么,我们听东来说,太子动辄打骂手下人,那可都是皇城根下的贵人,在太子手下都讨不了好,我们?我们还想多活几天哩”
刚好甄庆明又不惧他们,便把令牌拿出来,“这个认识么?”
“大人今天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几个眼尖的衙役说,“好像令牌。”
甄庆明面无表情的说,“实不相瞒,这便是东宫侍卫的令牌。”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震的众人七荤八素,“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