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回和找吴艾,都还浪费掉时间,这就相当于少赚了钱,所以兄妹俩一年也就见个一两次。
上一次见兄妹俩见面,还是七月份。吴寻难得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将温市作为中转站,然后去找了吴艾。
“我没听过什么保险的事情,我哥也不会买什么保险的,他从来就不信这个。”
吴艾很肯定。保险的钱,都要有意外或是过几十年后才能拿到手里,这都是手里有点余钱的人才会买的东西。像他们这样怎么都不够用的人,哪里会花那个冤枉钱哦。
吴艾还提供了一个银行卡账号,这个账号一直是吴寻在用,但是注册的身份证却不是吴寻的,而是吴寻高中同学的哥哥的。
因为怕吴家父母怀疑吴寻会存私房钱,怕他们借口银行卡丢了拿着户口本去挂失,所以吴寻根本不往自己的卡里存钱。
吴艾的也是一样。她的心眼比吴寻要多一些,从初中起,她就拜托她的闺蜜请闺蜜的母亲给她办了张卡。这样她们就不怕钱被偷,或是满地藏钱了。
办案处很快拿到那张卡的流水,每个月吴寻至少存一千五进去。每次支出,都是开学的日子。
而存进去的记录,多的时候,一个月两千,少的也有一千五。每个月月月不断地往里面存。
吴寻可能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底线,不管再困难也不去破坏这个底线,所以他才能慢慢地攒下怎么多钱。
“其实,我哥每个月寄回家的钱,早就超过三千五了。”
吴艾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去年我哥来找我的时候,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有一坨乱糟糟的纸。虽然被水浸湿了又干了,但字迹还是能勉强看得出来,是三千五百块。”
“我哥要负责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得交我两个妹妹的学费,他还得月月给他们打钱,他们怎么不去死呢!”她眼里的仇恨是真真切切的,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她不应该,反而十分心疼她。
“他们绝对不会为我哥着想的。”吴艾咬牙,突然她激动了起来,“肯定是他们杀了我哥,一定是这样的。他们给我哥买上了保险,然后再把我哥杀掉,这样就可以拿到保金了!警察叔叔,你们快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吴艾的情绪波动得很大,询问只能暂时先停止,马上叫医生过来。
吴艾压抑太久了,她的精神一直被崩得紧紧的。她要努力,她要克制,她要上进,她要勤劳……她之前所做的,都是想把她们五兄妹带向更好的未来,可是现在……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警方一开始也怀疑过吴寻的父母,但最后调查过,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可以证明他们有可能犯罪的证据。
“我们将越余市的保险公司都询问了一遍,连小规模的保险公司都问过了,他们表示,从来没有录入过和吴寻有关的。不管是投保人还是被保人还是受益人。”这一点办案处很肯定。
“我们现在正在联系吴寻老家那边的保险公司。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特别办案处的性质特殊,吴寻这个案子有着特殊意义和重大线索,所以办事处的管理人员一直在帮办案处争取更高的权限。
吴艾被心理医生带去做心理辅导了,趁着这时候,他们去外面先吃午餐。
点了一桌子好吃的,不过几人都没什么胃口。
勉强填饱肚子,李安宁去点了一份打包的,准备带过去给吴艾吃。
“有消息了。”时易溪的接完电话后,收了一份病历,是学校医务室的。
席洛阳和时易溪之前有往吴寻会不会得了什么病,为了给妹妹们留个后路,所以特意买了一份保险。排除掉父母为他买的,就剩下他自己为自己买的了,那为什么他抠门小气却愿意买保险?不过要是得了什么绝症,这样就大致能说得通了。
“二零一八年九月份?那不就是他从家到学校的第一个月嘛。”
九月十七号,正好是个天气很好的周一,他们班的体育课在下午的第一二节。吴寻的身体因为常年体力劳作,又是年轻人,所以他的身体很好,他还是体育委员。
那天老师让他先带队绕着操场跑两圈的时候,吴寻直接在第一圈就晕倒了。
送到医务室去,没检查出什么毛病,但是吴寻问了一些关于骨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