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屯田那边眼下正生事,如果阿姐真是途径客栈又回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是不是有危险?”
“阿简不怨我瞒了的事吗?”苏穆本以为自己还要再挨几下,眼下看着林简却反而冷静了几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生气有什么用,再者澄泓哥一定是担心我空欢喜一场这才没有立刻便说的。”
林简说罢又去揣那捧炉,即刻便被冰得变了色。
之前好不容易好些了,苏穆苏穆的叫,眼下又回到澄泓哥上来了……还说不生气的吗?
要不,一鼓作气问问对方上次告白的后续?
算了……苏穆摇摇头,还是及时扼住了这个自寻死路的想法。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和你说清楚。”
“哦。”
林简负气把炉子一推,推出刺耳的一声,登时就去捂耳朵,“廉表弟的事,你怎么说的?”
“如实。”
“哦。”
一直到洗漱完爬回床上,林简都闷着。苏穆上前搭话,他就索性抱了本书去看。
看来是很难哄好了,又因为涉及林恬的事一直压着,苏穆生出些心疼,厚着脸皮把人揽住,林简被抱得猝不及防,手中的书应声而落。
“你松开。”
“松开什么?”
凑得太紧,脖颈处都是热气,林简试着挣了一下,没动分毫,索性躺在那里不动了。
“我没生气。”
“那就笑笑。”苏穆伸手去点人的嘴角。
“别得寸进尺!”林简趁着这个空隙,咕噜滚到最里侧去。
多半是真的恼急,已经躺下了,头发却还束着。林简在人后脑勺上点了点,又去拉床帐,“既然累了,就休息吧。”
“嗯,明日我去问襄灵帕子的事。”
林简抱着被角,声音被捂得有些发闷,心口处也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苏穆错了吗?
没错。
那自己为何生气?
不知道。
林简越想越气,只觉得简直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自己。
好在他坐了马车早已困极,没闷着多久,苏穆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此时也困得有些迷糊,还是耐不住凑过去在人嘴角亲了亲,毛茸茸的脑袋往过靠,苏穆便顺势揽住了。
苏府的一干仆从都住在南房,绕过垂花门再走几步,便可以看到。林简敲敲门,便在外面等。
院中还有路过的丫头们,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刻走远了。
好在门很快便打开,襄芜探出头来,看见是林简,也惊了一下。她的头发还散着,匆匆一绾往里躲,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四下无人,却也压低了声音,“公子居然起这么大早,有事吗?”
“襄灵呢?”林简几乎是压不住藏在袖中的帕子。
“对了,公子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那个……要不进来?”
“被人看见免不了会传出些什么?”
襄芜磕磕巴巴的说了这些,又去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是奴婢刚起来脑子不清醒。”
林简眼下是家里的夫人,被人见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好听的话。
林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站在原地,只觉得脸都有些烧,“先不说这些,襄灵呢?”
“在屋里啊,公子有急事?”
“那奴婢把人叫醒……”襄芜一边嘀咕一边往里走,走到半路又匆匆折回来,“不对,襄灵现在不在房里,她昨晚出去,就没再回来,奴婢睡着了,竟忘了这事。”
第69章 帕子
“没回来?”林简生生忍住了要往里探头的冲动, 声音也不免高了些。
“对, 昨晚襄灵说她去厨房一趟, 后来再没回来, 现在算算,也有五个时辰了。”襄芜匆匆往里跨, 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林简眼疾手快地一扶,襄芜被架着胳膊, 一张脸登时便覆了粉一般,连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的,“奴婢赶紧收拾了去找找,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林简在门外约莫等了片刻, 只听得到叮铃咣琅的响声,没多久襄芜便很快出来了,正匆匆下台阶,林简拦了一下,掏出了帕子。
襄芜的脸上还带着粉色,帕子已经递到眼前还是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