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离开,其余几家修仙世家也蠢蠢欲动想要离开,但碍于杜景逸的面子还不曾动,也不帮杜景逸搭腔。
“杜掌门可还有问题?”谢淮君歪头一笑,笑的得意又灿烂。
“既然身无魔气,是我多虑了。”杜景逸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打扰了。”
说完,带着缥缈峰众人离去。
最先挑事的缥缈峰众人离开,其他几家家族和门派也纷纷告辞,不多时整个议事大厅空空荡荡,只剩下凝辉宗众人。
“啊……终于解决了。”苏溪亭这才松一口气。“还好小鱼你有先见之明封了你徒弟的魔气,要不然……”
苏溪亭刚一回头,发现谢淮君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坐在谢淮君怀里的沈诀发现不对,连忙跳下来蹲在师父旁边。
谢淮君脸色苍白,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先是打通经脉,做了那件事,还封了沈诀的魔气,最后还爆发一次修为,就算他是洞虚境层次的修仙者,也吃不消。
“快扶他回一汀烟雨休息!”程知桃率先反应过来。
林霆安离谢淮君最近,直接背起人御剑往一汀烟雨赶,苏溪亭和程知桃带着沈诀一起离开。
等把人安顿好,谢淮君已完全晕厥过去。
沈诀趴在床沿上,小脑袋搁在胳膊上,直勾勾的望着谢淮君。
“知桃,你告诉我,之前小鱼到底让你给他什么?”苏溪亭替谢淮君切了脉,脉象显示并无大碍,但是身上灵力紊乱,必须要修养一阵才好。
“这……”程知桃低头,略微有些害怕。
“到底淮君做了什么?我不管你们,你们胆子真是不小!”林霆安也着了急。谢淮君在他们这一代弟子里是最小的一个,平日里师兄师姐也最宠他。
“只是……只是去溪亭的药园子里偷偷采一朵绥桑花罢了。”程知桃无奈,只好把谢淮君卖了。
“他只是说之前受了点伤留疤了,叫我偷偷采朵绥桑花祛疤。”
“你们!你们!又去偷我的药材,绥桑花要一朵要培育十几年!你们居然拿来祛疤!”苏溪亭差点气的当场去世。
“就这些?”林霆安有些怀疑。
“就这些,再无旁的。”程知桃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林霆安,见他面色和缓才放下心。
昨夜谢淮君给他的传音鸟确实只有这些,程知桃自认没有可以隐瞒的东西。
“好了好了,师弟他也没什么,修养几天便好。”苏溪亭见大师兄有些生气,他也不敢气程知桃偷绥桑花,怕大师兄把他们两个一块骂的狗血淋头。
知道谢淮君没事,林霆安才离开,苏溪亭和程知桃面面相觑,两个人默契的挑眉。
大师兄一离开,两个人才放松下来,苏溪亭开了一副药,亲自熬好给谢淮君送过来。
沈诀一直趴在床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一直以为师父是无坚不摧的,就算那时候在梦境中,他也能感受到谢淮君的抗争,感知到他的情绪。
现在……一点都感应不到了。
沈诀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师父不为他打通经脉,是不是就不会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他想变成狐狸窝在师父怀里,想让师父给他捉小虫虫,还想让师父给他顺毛。
以前……都没有人这样温柔的给他顺过毛。
一开始他是有些失望的,师父带他离开却不喜欢他。可是再不喜欢他,师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没有把他丢在半路上自生自灭。
后来他才感觉到,师父其实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没有那么讨厌他的。
沈诀抿抿嘴,小心翼翼的在谢淮君额头上亲了一下。
师父要快点醒过来哦!
诀儿最喜欢师父!
仿佛感受到沈诀的召唤,谢淮君竟微微睁开眼睛。
苍白的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清澈的眼睛却依旧深邃有神。
“……沈诀?”谢淮君慢慢扶着床坐起来,一脸莫名,“在这里看着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晕倒,你这小徒弟守你半天。”苏溪亭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刚想扭过身去拿药,结果发现已经被沈诀端走了。
这么利索的吗?药不是就在他手边吗?他的真空天劫也到了?苏溪亭有点怀疑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