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推了个干干净净啊,互相出卖可还行。
倌儿姐儿们同晏适容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后也大声呼天抢地喊起了冤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直把晏适容说成个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的恶徒。
晏适容:“……”
真是世态炎凉啊。
薛措冷声问他:“你还有何话要说?”
晏适容张嘴本欲说些什么,一对上薛措寒星似的双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红彤小嘴儿张合了两下索性闭住了,他摇了摇头,主动伸出双手,由着薛措将他拽走了。
菊楼众人目送着红莲司一众离去才长舒了一口气,将玉片子撤下,各个笑逐颜开,下午能好好接客了。
薛措坐在马上,晏适容跟在马屁股后头,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带刀的莲爷,一行人从建春街出来,人人都道是六王爷又被扫黄了。
晏适容被逮了这么多次,面皮也练厚了,丝毫不理会寻常百姓的指指点点,甚至还与他们挥手示意,一派清清贵贵,像是个寻街的。
——若在马上的是他那就更像了。
姑娘们也不理会他有何前科,见他模样好,便往他身上抛花,他接过一朵,拈在鼻尖轻嗅,似有所指:“好香的人啊。”然后还给了那个女子。
轻浮的言语却不显猥琐,晏适容说起来做起来却仍是风雅无双的。
薛措眉目一凛,看他更不顺眼了,驻马吩咐手下人道:“把他绑起来。”
晏适容坚决不要:“你还要我怎么在京城混?”
“你嫖|娼时怎的不想自己怎么在京城混?”
“都说了是梦游!”
薛措也不同他废话:“给我绑上。”
莲爷们这才麻利地将他手给捆上,谁都不敢再碰那绳子,唯恐惹祸上身,老实将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了马上的薛措。
薛措捻着绳头:“你不能老实点?”
晏适容委屈巴巴,“我病还没好,不能走路。”
薛措瞥眼看见眼他衣袍的灰尘,料想到他应是翻墙出来的,“不能走路能翻墙?”
晏适容仍然委屈巴巴装作听不懂他说什么。
薛措冷声道:“上马。”
晏适容笑逐颜开:“啊?”
“我不说第二次。”
晏适容上了马,与薛措共乘一骑,渐渐发现有哪里不对:“把绳子解了啊!”
“驾——”
“救命!救命!”
晏适容手被捆住,在马背上没了个支撑,如雨打浮萍般随薛措策马的力度一齐沉浮动荡。晏适容也顾不上什么风仪,不禁叫了出声。
自然是没有人敢救他的,街上看热闹的人乐不可支,当娘的同儿子这样道:“看到没,将来当了官,建春街那地方你可不要去,不然就是这么个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名字出自《国风·卫风·伯兮》: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这里化用一下,改了个意思,就是说宫里又不是没有膏脂,但谁值得我们阿玉修饰容颜?
大魏尚美,他皇帝爹觉得自己儿子没别的长处,就是长得好,于是理直气壮十分嚣张不按排行给他冠了这个名字。hhhhhhhhhhh
☆、莫再嫖了
晏适容去红莲司如吃饭一般稀松平常,次次因为狎|妓|买|春被抓,没面子的很。
但也因为他被抓的次数太多,所有流程都烂熟于心。孙流二话不说,便回王府请管家承贵带银钱去接人。府上听说主子跳墙了,都怕他摔出个好歹,左等右等见这么久都没回来,生怕出什么事,一闻说他在红莲司,当即便放下了心来。
——被莲爷抓走了嘛,也不算多大个事儿。
于是备火盆的备火盆,找柚叶的找柚叶,就等承贵带他回来以后接风洗尘。
承贵对自家王爷这德行了若指掌,早两天还请高人算了一卦说他有牢狱之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近日莫去建春街。晏适容早上还答应得好好,晌午便不见了。
承贵见晏适容蓬头垢面,冠上还有两根马鬃,便掏出帕子,沾了点水给他擦。闻着味道不对劲,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您掏马粪去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晏适容就来气。想薛措当时给他提溜上马时还绑着他的手,任他前摇后摆也不管。他一挪屁股便失了重心,脑袋直直栽了下去,沾了一脑袋毛。薛措这才看不下去,不紧不慢伸手将他捞了一把,拍拍他道:“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