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地上的那只瞬间摊开了四只蹄子,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看起来是打算赖在地板上不起来了。
常思:“.…..”
半个小时后,陈默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看见常思把原本好好抱在腿上的狗,往旁边沙发上一扔。
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不喜欢狗。”
陈默觉得挺新奇的:“你喜不喜欢狗这有什么好较劲的?”
常思一脸讳莫如深:“这是原则。”
陈默捧腹,常思转移话题问道:“鱼汤呢?”
轮到陈默哑口无言了,进厨房前的气势大概都随着汤里冒起的水汽蒸发了,嗫喏道:“在路上了,我叫了个外卖。”
常思瞄了一眼陈默灰头土脸的模样,迅速收回视线,想笑又不能笑得太明显,总得给他留点面子,神色如常地拿起剧本,挡住了整张脸。
陈默看着常思一耸一耸的肩膀,在心里默默立了个关于厨艺的flag,一定要让常思这个老男人对他刮目相看。
吃过饭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常思揽住陈默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陈默的腿上蜷缩着一只呼呼大睡的毛球。
陈默一心三用,一手拿着剧本,一手在毛球身上打着圈,同时还能时不时跟常思闲聊两句。
“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常思:“太黏人了,这样不好,叫不黏吧。”
陈默回过头看他:“常总,可不可以麻烦你走点心。”
常思笑着在陈默唇角连啄了两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好,那就叫走心,要不点心也行。” 可谓是走心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不走心。
陈默:“……”
第67章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滑稽脸)
在常思,“媳妇、奶狗、软沙发”的同时,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白芷则奔走在大雪天里,替常思料理着他的烂桃花。
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愤:“人比人,气死人;鬼比妖,气活鬼啊。”
来到医院,蔺元正坐在窗户前发呆,既不说话,也不动,电话响了又响也不准备接,整个人显得痴痴傻傻。
夜幕笼罩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阴森,看着蔺元周围的那几个“人”,连白芷这只鬼都吓了一跳。
再一看,原来是几个老相识。
蔺元这件事牵扯颇多,不能随意解决,稍有不慎可能会暴露常思与常人的异样之处。早上白芷和常思来见蔺元,蔺元就是这幅模样,管白芷是威逼还是利诱,一律油盐不进。
白芷:“何必呢,你以为你视若神明的存在就真的是神明吗?常思他连人都不是,他是妖。”
“还有,你觉得委屈吗,不甘心吗,你等了盼了两年就真的很久了?”
白芷反复琢磨,觉得对待蔺元,不能用寻常的办法,他以为自己的真情感天动地,就得让他自惭形秽。
“你知道陈默和常思他们互相等了彼此多少年吗?我告诉你,他们两世纠缠才得以修成正果,你的两年算什么?”
蔺元的视线不再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怜悯地看了白芷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白芷:“.…..”好吧,任何一个正常人好像都不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好在白芷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看好了。”
蔺元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眼中却陡然升起了波澜。
只见铜镜上缓缓映了两个男子的身影,准确地说起先是一人一猫,后来那猫化成了人形,蔺元拿过镜子,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所在,镜子上的图像却依然在变化。
他们或是对坐而谈,或是同榻而眠,又或者是一研磨一题字,一帧帧一页页都是两人朝夕相处的情形,亲密却不狎昵,似恋人又隔着疏离,蔺元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的画面是黑衣男子抱着怀中一动不动的人,渐渐往远处走去,光是看着画面就让人感受到一种悲凉和寂寥。
白芷:“你没猜错,一开始的那只猫就是常思,他遭道士设计被陈默所救。上一世,陈默中意常思,但是常思忌惮人妖殊途,相伴十几年直到陈默死前,都没宣之于口。”
“可是他想陈默,他不想再顾及什么,他只知道他想他。发自肺腑、深入骨髓地想,所以常思来到了人间,寻陈默的转世。一找就是百年,他在人间寻寻觅觅的时候,陈默在冥川受笞刑,因为不愿意抹去有常思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