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常思,叫两声。”
“喵喵。”
怕是巧合,陈默又说:“如果你是常思,就叫一声。”
“喵。”
这下,原本还抱有一点希望的陈默,世界观算是彻底崩塌了。
陈默不为自己的爱人是一只猫烦恼,倒是担心它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怎么好端端地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猫小常是说不出来还是智力也跟着下降了,听了他的话只左右摇晃着猫脑袋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白芷是常思的朋友,早上两人讳莫如深,陈默猜测或许他对常思的身份早有知晓,也许从他那里能知道点什么:关于常思的来历,还有,关于裴尚倾。
细细想来,裴尚倾的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陈默抱着猫小常来到了客厅。
然而客厅里的景象也是精彩的很,白芷像只氢气球一样,从地板上飘起撞到天花板上又落下来,正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看起来也没醒酒。
陈默倒吸了一口气,默默退回卧室掩上了门,想想也是,自家这位猫大爷的朋友又怎么会是正常人。
猫小常早已经睡得不知天昏地暗,脑袋枕着毛茸茸的肉蒲蜷缩成一团,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据说,猫在放松舒心的时候才会如此。显然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看到此情此景,陈默觉得很多事没有必要急在一时了,把猫小常放进被里,尽管疑虑横生,但是一晚上起起伏伏的心就这么跟着安定了下来。
在它的肚皮上摩挲了一把,躺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睡吧,要是觉得这样更惬意,变不回去也没关系,我守着你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常思一睁开眼就对上陈默深沉似海的眸子,睡了一觉,酒意早散去了。
昨晚是他疏忽,被白芷说的话乱了心神,忘记了喝醉会不受控制变回原形。
常思支起身子:“你?”
陈默环胸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对啊,我。”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
思及昨天的情形,陈默应该猜到了大半,常思:“你想知道什么?”
陈默:“我前世是裴尚倾?”
常思:“嗯。”
陈默:“你找了很久吗?”
没有加上宾语,陈默潜意识里回避,不过他想自己是知道的。
常思:“一百年。”
“你是因为裴尚倾才来找我的?”这句在嘴边的话却一退再退,打了几个圈,又跌回到胸腔里,最后陈默只是问:“你说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是指的这件事?”
常思继续点头。
陈默:“你为什么突然变回了,变回了猫。”“原型”这个词,陈默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常思:“喝醉了。”
陈默:“你真的2000多岁?”
常思:“嗯。”
陈默明白常思为什么经常跟社会脱节、言行像是穿越来的老年人了,因为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年人啊。
陈默:“你现在没什么需要瞒我的了?”
常思:“是。”
陈默:“你口中的仇敌不是那么简单吧?”
常思:“上古四神之一,犼,不过它现在只是寄居在人类体内的一抹残魂,只能驱使被它蛊惑的人类,只要你不被它挟持,我就无碍。”
说开了也好,至少可以让陈默增强防范意识。
陈默嘴角微动:“好。”
常思又同陈默解释了白芷和寂尘的身份,以及他寻找裴尚倾的经过。
陈默听完若有所思,看了常思一眼:“裴尚倾是怎样的一个人?”
常思阖上眼帘,眉眼都变得柔和,似是越过经年回味着什么,缓缓道:“裴尚倾很好,但是我不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谁会说自己中意的人不好。
陈默知道不该跟裴尚倾呷醋,很多时候知道不代表能做到,尤其是见常思带着笑回忆,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心里仍然被逐渐遍布的酸涩包围。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裴尚倾三个字对他而言,背后的意义只代表了一个陌生人,更确切地说是常思不能割舍的一个陌生人,想不出是如何的刻骨铭心才会让人念念不忘,遍寻百年不改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