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坚持自家事务自家管,他国插手就是冒犯,对于一意孤行,还理直气壮的冒犯者,不直接给点颜色瞧瞧是行不通的。
战线一直打,但一腔热血也比不过反叛之心。赵鹏的投敌还里通外合,导致致直接失败。王明被活抓收进监狱,军部为了杀鸡儆猴,给人一个下马威,就来了场堪比艺术的杀人仪式――将王明凌迟处死。
什么是凌迟,就是将人身上一块快皮肉用刀割下。中国古代的杀人方式很多,汇聚起来就是一本血腥艺术书,能教人如何将人优雅地折磨到死,其中以凌迟为血腥之首。
对方也怕王明撑不到最后一刻,就往他嘴里塞了根昂贵的人参,吊着他的命。
无助,是最大的恐慌,表明着一个人的孤立无援,内心饱受煎熬,渴望着外部的帮助,如果有帮助,就不会叫无助了。王义乔装站在刑场外,想必是他一生最大的无助,那个整天呼呼喝喝的老头子被割得鲜血淋漓,一刀一刀,割得支离破碎,也割得他的心痛得痉挛抽搐。
后来王义逃出了天津,一路往南,在上海投靠了同样混黑社会的同行,在同行的牵线搭桥下,来到了广州,与广州的黑社会头目接头,由于王义熟悉人情世故,拍起马屁来又很有一套,加上有一定的铁腕手段,于是就渐渐往上爬了。
他之所以选择顾章为盟友,是因为两者都有共同的敌人。他想要报仇,为死去的义父,为壮烈牺牲的弟兄们。
顾章所发电报中,以他的能力并不是没法解决。只是作为条件,与王义形成条约。况且于滇军有利无害。
王义作为接线人,先带顾章引见韩城,酒桌上,是男人的战场,杯筹酒影间,一杯一杯被灌下肚,红的白的黄的轮番上阵,瞎哄哄陪他们。
韩城六十来岁,打过南昌战役、护国运动等几次战役,一直追随孙先生至今。
“顾章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守一方阵地。”韩城道。
顾章摇摇头,连声说,“缪赞缪赞,韩老才是真英雄,早些年带领革命军队,征战南北,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是我等后辈所敬仰。”
伴同韩城而来的部下魏国道:“是啊,想当年我们一起击杀过洋毛鬼子,现在老了老了。”
“唉,现在的世道不同了,以前倒好,杀洋毛鬼子杀得多痛快,可惜我还没出生,听当年打仗回来的老兵说,看着他们一群牛高马大,其实他们比娘们还娘们,挨了一刀,还没砍到骨头,就依依嚷嚷地落荒而逃,还有打清朝那些长辫子时,还没开打,听到我方的呐喊声和擂鼓声,就逃跑了一大批人。”顾章道。
王义端起酒碗,“大伙们酒莫停,我这兄弟就老爱那套保家卫国的道理,我都听他说得耳朵起泡了!”
顾章灌下一大碗魏国特意送上来的鹿茸酒,“那个男人能容许在自家地盘上抢我妻女,杀我乡亲。打外人就是痛快,可要我打自家人,心里就不爽了,同是中国人在家里打打杀杀有意思吗,还要听背后的小洋毛的话?哼!”
韩城哈哈大笑,“小兄弟,这酒你可喝不得呐,热血沸腾的如何疏解。”
王义笑道,“不就都上头了吗,你可被热血上脑,出去发了一封电报昭告天下,到时候北方那群人可放过不了你。”
魏国拍着桌子,“打就打呗,又不是……”
韩城打断他的话,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老魏,慢慢喝嘛,你还年轻吗,还那么激动。”
魏国灌下茶水,就掀过这一话题。王义给顾章打了个眼色。
“小二,”王义在酒桌上呼喊,“加酒。”
小二应声而来,谄媚道,“爷,还爱喝什么?”
王义道:“上两壶女儿红。”
韩城笑道,“好酒量。长江后浪推前浪。”
“来来,不醉不归!”
顾章被灌得最多,最后喝得醉醺醺,强撑着酒意,跨出门槛时,怎么也走不出去,看到的路都是变形弯曲的,连上前扶他的小杰都认不出,坐在后车排上,坐都坐都坐不稳,直接歪倒睡过去了。
绕过南方地区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回到的营地。小杰看到顾章在狭小的车厢里,屈手屈脚地睡得正浓,便想直接扛他回房,可是顾章身材高大,绝非自己这种小身板所力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