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度在边疆混过,也不嫌弃吃的简单,就着油饼把两道菜吃了个一干二净,中途还抽空给江落青也喂了两口。
江落青乖乖张嘴吃东西的样子,真的是,让齐度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母亲养的那只鼠兔,皮毛雪白的接近玉色,据说是有佛性,很稀有所以就被他母亲养着了。
多有佛性齐度倒是没感觉到,他就是觉得那只鼠兔呆呆的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蠢。
不过江落青在他眼里就不是蠢,他仔细想了想,挑挑拣拣拎出一个词,可怜,就那吃相都能把人看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可不就是可怜吗?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喝醉了这么有意思,要知道的话,他早把人灌醉多少回了。
吃完东西妇人上来收拾东西,恰好热水烧的已经够了,她温声道:“您要洗漱沐浴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问的是齐度,齐度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江落青,这人身上一身衣服都湿透了,一定很难受。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这里只有他能替江落青沐浴了。
脸上有些发热,旁边传来的询问声把他从春色无边的臆想中拉出来,他有些魔愣道:“洗,马上洗。”
他这边儿在荡漾,江落青那边可不好受。
他身上发凉,头疼的不行,得了寒症,这会儿正脑袋一点一点的想要昏睡过去。
齐度叫他他也不理,拉他去沐浴他也不去,只一个劲儿的说想睡觉。
齐度没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的小心思压下去,给人把身上的湿透厚重的衣服脱掉,只剩了里衣,里衣被江落青的体温暖热,这会儿摸上去是潮湿的。
齐度烧红着一张脸,愣是没下得去手给人把里衣脱了,最后只把人带上床,给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这才把门带上离开。
第二天天晴,冬日里的阳光总是带着暖意的。洒在人身上,带着舒服和惬意。
江落青病了,发热。早上的时候他还起来自己吃了点东西跟齐度道谢,中午的时候就起不来了。
齐度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当即不敢耽搁,叫人快马加鞭,带着牌子从宫中请了御医过来。
这御医姓也姓齐,但不是齐家旁系,而是和齐家有点拐弯抹角,淡薄到几乎可以忽视的姻亲关系。
他娶的是齐家旁系姑娘的相公的表妹。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看到牌子的时候就主动跟出来,齐家如今势大,他们家随是远亲,但沾点关系也是好的。
江落青仰躺在床上,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身上是齐度给他掖的严实的被子,他早上还有些冷,这会儿身上盖着被子却被热的脸上都浮出一层薄汗。
大夫在给他开药,刚把完脉,齐度又给他加了被子。
江落青身上直冒汗,无奈的很,也不想佛了他的好意,只能那么难受憋屈的挺着,等齐度不放心亲自跟出去拿药之后,他这才解脱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赖
这座小宅邸在巷子深处,大门一开看到的就是长而曲折的巷子,一拐一折,就看不到尽头了。
门外种着从南方过来小种重瓣小花,味道好闻,自顾自攀爬到墙上,重重叠叠的压下一大片粉色的花,跟一不小心就要落下来一样。
江落青站在门口吹着风,他站在阴凉处,风吹过来把他身上的汗都吹干了,等会儿药来了,他喝完药再洗个澡。
无聊了,他就闲闲的伸手去拨从墙上垂下来的繁花。
有脚步声传过来,以为是齐度回来,他眼角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揶揄着回头,“怎么这么。”话说到一般就停住,他的眉头不经意皱起。
秦子义把他这一番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冷眼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人,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表情,“你看你,离了我,过得更差了。”
江落青不接话,他转身进门要关门。
“咚”
秦子义动作迅速的一脚踩在门上,他斜身往门上一靠,不阴不阳道:“怎么,见了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
秦子义原本是把和这人的见面想的很好的,他想他到时候一定要众人众星捧月的站在那里,看江落青对他的惊讶,对他的出现和身份感到惊喜。
但没有,昨天在宫中相见,这人就跟从没见过他一样跟他擦身而过,这算什么?
秦子义以为他不在意的,结果不曾想跟这人对上之后,他心中的怨怼才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