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容星儿满意地说，“战斗时更要形成条件反射，不要靠想，等你先在脑子里把作战工具想出来时，丧尸都不知道攻击了多少遍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全靠本能来攻击的。不只你的身体，敌人的身体也可以是你的控制目标，要学会灵活地使用异能。”
段末郑重地点点头，他以前是局限在一个小范围内了，现在才明白，所谓控制物质，就是万物皆可用，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轻轻地把手悬浮在半空，正如他所想，不可见的物质操控起来要难得多，却强得多，不会被敌人注意到，而且以空气存在的范围，相信也不可能有能逃过的。
艰难地完成了下午的练习，今天并没有安排他再次对战，按照容星儿说的，目前最主要的是让他能够熟悉使用自己的异能，其他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成的，不急在一时。
但从基地中心传回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们的心情有些沉重。
早上聚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容星儿一脸严肃地从二楼走下来，众人察觉事情的不对劲，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
“早上接到信息组的内线，我们的一个在外小队全军覆没了。”容星儿的眼睛有些愤恨。
“什么?”舒诗雅惊讶地捂住嘴，“是哪一支小队?”
“是我之前的战友肖宣带领的小队，代号梵天，有6个人，”容星儿伤感地说道，“没想到一个也没能回来。”
死亡的到来就是希望的逐步粉碎，但他们不能绝望，不管前方的路多么荒芜，总是会有一点点光芒值得他们去奋力追赶。
下午练习时，容星儿心情有些低落，自己进地下室去了。段末悄悄地问卿曈：“基地里有很多小队吗?”
卿曈耐心地给他解释：“基地里的小队有很多，有一些小队是以前的战友熟人，一起被挑选出来组队，而且多多少少都有异能，战斗经验丰富，现在的末世初期很多资源都紧缺，特别是原晶，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不出去，于是通常是他们出去寻找，当然，会携带原晶无人机，先探测目的地丧尸的数量和范围。”
段末又问道：“那我们这种呢?”
“我们这种小队是聚集一批有潜力的年轻异能者，大多数是我之前通过异能感应出来的，末世初期的异能波动较大，异能潜力高，但以前没有什么战斗经验，需要训练一段时间才能出战的。”卿曈说道，“我们这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异能最强的小组了。”
沉默了片刻，卿曈又有些艰难地开口：“看来它们肯定又变强了。”
段末咬了咬嘴唇：“我们也得更快地变强，不然就会被彻底地甩下，等着人类灭绝的那一天。”
卿曈眼神有些伤感，他握紧拳头，指甲都扎进肉里：“必须得出去，找到更多的原晶，呆在基地里是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强化的速度很缓慢，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林逸站在他们身后，靠着墙壁：“每个时代的进程其实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是现在这样的规则变得更加野蛮更加直接罢了，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就算有了异能，有了这份责任，也不能救下每一个人，更不敢说未来能拯救这个星球，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段末转头看着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悲哀与无力，他想起父亲的死，想起那个床底的小女孩，他已经不能做到问心无愧了，而这份来自于异能的责任，有些沉甸甸，又有些轻飘飘，他琢磨不透，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他的心里一片迷茫一片荒芜，似乎已经没有了能够生根发芽的活物。
“什么鬼责任?”听到声音的段末惊诧地抬头，看到温言正坐在台阶上，手肘向后撑在上一级阶梯上，长腿直挺挺地伸着，“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有了每一次出去的理由，那就出去，有想要保护的人，那就保护，过去的事让它过去，未来的事反正还很远，也不用去想，只要想好下一秒要做什么就行了，实在是个操心的命，就再想想明天后天要做什么就好了，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啊。”
段末“噗嗤”一声笑了，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卿曈也哭笑不得：“歪理，一点也不懂‘高瞻远瞩’四个字怎么写。”
温言半眯着眼睛哼哼了两声，也没出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