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喜欢阙凌简。”安阳几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安阳,你胡说什么。”阙九湛的反应又急又快。
“可是你处处为他着想,为了阙凌简,你甚至不想要你的亲生骨肉,你心里很清楚,容槿说到做到,如果南宫静深有个万一,他不会顾惜这两个孩子。”
“他不会的。”想到容槿那时淡漠到极点的态度,阙九湛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他会,换成大哥,大哥也会。”无关对错,无关残忍与否,站在那个位置上,站在那个立场上,这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人一旦逼急了,为了保住身边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且不说西南还有容王府掌握的百万重兵,随时可以支援,阙凌简能不能拿下大宁的半壁江山,就算他能拿下,西陵的军队在大宁境内也会遭遇到无数的反击,一旦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中,西陵必败,因为离着上一次国内大乱只有五年,要比根基,西陵无法与大宁相抗衡,必败的结局,大哥你还要拿两个无辜的孩子陪葬吗?”
自从容槿来过后,阙九湛已经一天一夜没法合眼了
,他心里拿不定主意,现在明知道安阳是容槿的说客也找不出任何话反驳她。
“安阳,你先回去,这事容我再想想。”离着容槿最后给的期限还有半天。
渔阳叹口气,阙九湛抓着轮椅欲转身而去,大宝从睡梦中醒来,稚气地揉揉眼睛,看到阙九湛,突然唤了一声:“爹爹。”
阙九湛一脸震惊地抬头,大宝格格笑出声,向他伸出小手臂,“爹爹……”
阙九湛无法克制自己向她张开怀抱,“把孩子给我。”
奶娘对他去年的做法还心有余悸,怕他摔了孩子,俯下身,将大宝安稳地放到他腿上,“这是姐姐吧。”尽管许久没见,阙九湛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啊,公子,当爹的就是不一样,以前王爷就经常分不出来,就赏赐了一副金镯子,右手上有镯子的是姐姐,左手上有镯子的是妹妹。”奶娘回道。
阙九湛握住孩子的右手,果然在她右手腕上看到一个金灿灿镶玉嵌宝的镯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再看看两个孩子白胖的脸庞,干净簇新的衣着,他知道孩子这一年在容槿那里被照顾的很好,“孩子就留在我这里吧。”容槿赢了,最终他还是舍不得两个孩子。
“大哥,你想通了?”安阳欣喜道。
阙九湛抱着大宝,从右手中指上褪下一枚戒子寄给安阳,并说道:“你见到阙凌简,把这个交给他,他会明白的。”这是他的随身之物,凌凌简与他日夜相对,应该会认识,但买不买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年公孙氏和他的世子被困西平府都没能阻止阙凌简的军队,如今他和两个女娃娃的性命,阙凌简真的会顾及吗?他实在没有把握。
“大哥,你还有话需要我带给他吗?”
阙凌简轻拍着大宝的背,想了想,说道:“你就告诉他,这两个孩子,姐姐叫温格,妹妹叫容格。”剩下的抉择就交给阙凌简吧。
渔阳和南宫宁阁是三日后从盛京出发的,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嘉陈关,临行前,南宫宁阁将总理全国朝政的重任交到容槿手上。有了太皇太后的支持,宗室那边也没话说。
“你不和他们一同去吗?”今天他们是来送行的,苏未央以为容槿处理了京城这边的事情会跟着一同去的,毕竟那人重伤不醒不是吗?如有万一,怕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了,我要在京城等他回来。”在南宫静深回来之前,他会帮他守住这江山社稷。“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车队已经不见踪影,容槿率先调转马头。
七月中的时候,柳元敏去世五个月,他的案
子一直未能告破,柳家的一些旧臣趁机滋事,一连三日在皇宫前静坐示威,有些人见容槿年轻当政,就有作壁上观等着看笑话的。
“王爷,不如让臣出去劝劝吧,他们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话是户部侍郎罗敬文说的,他现在已经和容槿走的比较近了。
“那就劳烦罗大人走一趟吧。”容槿笑着微微颔首。
待罗敬文出门后,苏未央道:“何苦让他空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