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偷听的人果然是你们派的。”苏墨安冷声道:“自己大逆不道,别怪在我身上。这般算来,胡将军已经没救了,弑父迫君,好本事!”
胡耀浑身发抖,不愿面对现实般将脸贴在地上,不去看旁人。苏墨安上前,将一枚漆黑的药丸塞到胡耀手里。
“你的人几乎死尽了,胡将军如今恐怕已经毒发了。吃下这个,我放你出去,给你五天去料理后事。”
胡耀抬起头来,“五天后呢?”
“五天后筋脉尽碎,七窍流血而死。”
胡耀毫不犹豫地吞下,他和苏墨安之间早已不死不休。要不是苏墨安说他的眼睛有的治,他早在刚碰面就杀了她,后来本是打算苏墨安一治好他的眼睛便立刻动手,却没想到被反打了回来,被擒住以后他就未想过活着。
“你的香囊,是不是你口中的老祖给的?”苏墨安看他如此利落,厌恶少了几分。
“我不会说出她的名字的。”这是变相承认是同一人了,“父亲教我忠义,如今我已害了他,断然是不能连累他人。”胡耀此时倒显出几分傲骨。
苏墨安出去喊了几个人过来将胡耀抬出去,又给了他几张银票,对他说道:“胡将军如何风光大葬都不为过。”
“谢谢。”胡耀点头,脸上少有的不自在,“你往后小心些吧。”
“一路走好。”
作者有话要说:
苏墨安:败家!镜子不要钱的吗?
是不是被标题骗了
第49章 认栽
苏墨安沐浴回房,床上已经坐着一人了,那人见了她,嘴角绽出一抹笑,手拿着药盒,对她道:“墨安,我来帮你涂药。”
“不必,我自己便可。”苏墨安欲要接过,被顾念拦了下来,下一瞬脖侧就被柔软的手指轻触,带着清凉的药膏沿着一条线游曳而过。
两人都不说话,顾念涂完后手指却是没离开,仍在轻轻游走,“疼么?”
苏墨安摇摇头,微躲了下,那手指落在肌肤上,有些痒。
“怎么会不疼呢?”顾念语气低沉,“我每每划自己的时候,都会心疼得难以呼吸。”
苏墨安抬手将那只手握住,拉了下来,“不疼的,一道小伤口罢了。”
“可我伤了你,墨安。”顾念看着她,眼睛里泛起了水雾,“你可知我那时真的想杀了你。”
“你那时中了毒,又受了刺激,做不得数的。”
“然而这些确实是我做的,我还叫你走。”顾念上前抱住她,力度大到要将人揉碎了,融进骨子里,“然后你真的走了。”
苏墨安受着这不同寻常的力度,抬手扶上她的背,安抚道:“我答应过不会离开你。”
顾念不说话,更紧地搂着她,苏墨安感到肩头一阵湿润,叹了口气,“你可记得是谁给你下毒的。”
“你进去以后,胡耀不敌我,自牢里跑了出去,我担心他找救兵,于是跟着出去。他虽眼瞎,但行动灵活,宫里我也没有他熟悉,不久就跟丢了。之后我在寻路时遇上一个老婆婆,她的东西洒了一地,捡起来很吃力,我便去帮了帮,顺便想问路。”
“她谢过我后,听说我要去地牢,便说她那日偷听到程文打算用金蛊控制牢里那个女人去擒什么人。”
“你走后,可闻到了桂花香?”
“闻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老婆婆身上的味道太重,染到我身上了。后来回去想,应该就只有那时候染毒了,而且她还向我灌输了何乔做了什么都是被控的观念。”
“然后你见她胸口插有银针中毒而死,便觉得是我因花雾的原因而杀了被控的何乔?”苏墨安懂了。
顾念不说话了,在苏墨安耳边吸了吸鼻子,然而苏墨安还是感到对方更加汹涌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服。
“也是我不对,当时没有发现异常。”苏墨安安慰她,“如今已经无碍了。”
顾念率先松开了苏墨安,后退一步,双目泛红,眼中湿润,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滴,当真是梨花带雨。
“纵然是有毒的缘故,我当时的表现定是让墨安失望了。”顾念从苏墨宁那知道了她所中之毒的效用和解法,自是懂得苏墨安让她等七天是在惩戒于她。这样大的一件事,对方就只罚了她等。七日啊,连让她原谅自己都不够,又怎么够苏墨安原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