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回神,看他来了,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去我洞府玩吧!”
“不去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赤炼拒绝道。
迷迭也不勉强,静静坐在一旁,陪他。
赤炼依旧摆弄着那个玉佩,低喃一声:“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迷迭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赤炼就只当他不存在,轻轻吻着那块玉佩,心中憧憬着——不会太久了,魔夜,等我帮你办完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就会带着死亡之光的书卷去魔界找你。
无论你是不是还恨我,我都会告诉你,我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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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语哲当晚发起了高烧,唐语沉也是昏迷不醒。魔夜将两人安置在附近的雪窟中,小心翼翼地将周围打斗的痕迹都清理掉,布了一个结界,确认安全了才进了雪窟。
唐语沉伤得不是很重,经过魔夜的医治,沉沉睡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唐语哲给妹妹压制疼痛时用掉了大量灵力,自身被媚术侵袭,最后又让魔夜……冷热交加,这一天将他折腾得够惨。
魔夜搂着瑟瑟发抖的唐语哲,将做好的冰袋覆在他的额头,然后轻轻拨弄着他凌乱的短发,似乎比在凡界的时候长了些,衬着睡梦中的唐语哲脸庞显得有些秀气。但并不是那种女气的秀气,而是中性的秀气,可阳刚,可柔美,混合气质的杰作。
本就是孪生,魔夜瞥了一眼旁侧睡在他结出的暖玉圈中的唐语沉,长发掩映,倘若没有发的长短区分,还真分不出二人。
唐语哲眉心微蹙,呼吸紊乱。
魔夜静静凝视着他,内心平淡安详。没错,他一直抱怨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却不曾想过,自己自始至终都在奢求他人来呵护来疼爱,从未动过照顾他人的念头,又怎能敞开心扉呢?
相爱相守是两个人的事,他一味逃避,只能离幸福越来越远。父皇临死前推开他,是想让他更幸福吧?
迟了七年的释然一时间涌上来,魔夜唇角微扬,轻轻念着两个字——阿哲……阿哲……
忽然,魔夜的视线一滞,伸手解开唐语哲领口的衣扣,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的胸膛,刚刚,似乎有什么从阿哲的心口一闪而过?
可现在,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难道是眼花?
唐语哲察觉到胸口的凉意,竟然慢慢醒转,他对上魔夜幽深的眸子,哑着嗓子开口:“你还没睡?”
“我在守夜。”魔夜帮他系好扣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哪里不舒服你会不知道?”唐语哲白他一眼,见他眸色透出温柔,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别过头,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怎么了?”魔夜不明所以,好奇询问。
“跟看女人似的!”唐语哲气闷道,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丫头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困倦了才睡的比较死。”魔夜想起白日里两兄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什么事?”唐语哲想起身,魔夜制止了他的动作,于是继续赖在魔夜怀中,伸着大长腿拨弄着脚边的冰块,嘟囔道,“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那今天白天……你这里疼不疼?”魔夜伸手点着他的胸口,神色凝重。
“……怎么这么问?”唐语哲下意识地瞒下,只是避重就轻道,“都说了是我妹妹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全部漆黑的瞳孔就是有这点好处,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无处可遁的窘迫。
唐语哲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他盯着魔夜的脖颈,好奇地岔开话题,“你的脖子怎么了?”
“……”魔夜被噎到,垂眸不语。
“呀,你的头是不是曾经被切下来过?后来安上了就留下了这一圈红痕?”唐语哲伸手去碰触那道浅浅的红痕。
魔夜吃痛,叹气道:“是啊,现在抱着你的,是鬼魂。”
“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呀,这伤痕好熟悉!”唐语哲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深长胳膊想再仔细查看。结果魔夜躲开他的手,将其按回去,“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