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醒艾利斯,掀走他的被子。
艾利斯睡迷糊时,永远是秉持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原则,不甚清醒时不自觉阻断别人打断他睡觉的行为,席天扯着他的睡衣前襟拉他起来。寒冷刺激的艾利斯十分不悦,眼睛半眯着,不满的嘟囔着,雌性的有力臂膀直接将力量瘦弱的雄子紧紧拉扯过来,翻个身将他压得身下,无论席天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禁锢。
席天并非没有力量挣脱,只是和伴侣之间的打闹谁又会真拼了命似的。艾利斯压在他身上,头埋颈侧,又说了一句话,这次席天终于听清楚了:“乖,别闹,不要打扰我睡觉。”
席天到底是被气笑出来,要说生气也没有真的生气,没一会儿艾利斯就这个姿势,又陷入平稳睡眠中,被子在刚才落到了地上。
好吧,就这种情形他依然能睡着,席天算是服了他。
这么打闹下来,他不禁有了一些困倦,把身上的艾利斯推到了一边去,捡起被子重新盖上,算了,今天这一天,从起床的那一刻就已经废了,还是继续废下去吧。
艾利斯醒来时神清气爽。熬夜的习惯持续近十年,但身体并不见得比同龄人有更衰弱,他始终认为这他睡眠时间比较充足的缘故,但他也搞不懂为何入睡前容易被吵醒早上却雷打不动。
瞄到床头的钟表,才晓的事情坏了,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甚至听到附近的一所小学中午放学的铃声。
雄子早已经起来了,但他的思想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查询的当地的风俗习惯上面。
这件事儿可真是坏了,他居然起的这么晚,陷入了一丝惶恐。
屋外响起了送快递的铃声,他飞似穿上衣服拖鞋跑出去,看到了雄子已经在签收快递。布尔德的机器水平不发达,许多方面依然依靠传统人力来做工作。
席天笑着和快递员告别,那个快递员穿着黄色工作服,戴着一顶鸭舌帽,再次扬起脸时,艾利斯看到他脸上的震惊,那个人竟是昨天在聚会上最后喝得烂醉比尔。
艾利斯感到一阵的难堪,脸火烧似的,雄子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单手拎快递走了进去,艾利斯搞不懂雄子的意思,颇有些惶惶。事实上,他不像两个月前那样,一心想要照书本技巧讨好雄子,时时刻刻担心犯规矩。
心中惶恐,却不是随时准备好道歉下跪求惩罚。
他有点不解,有点害怕,但总还是要向雄子问个清楚。
当他硬着头皮说起晚起这件事时,雄子坐在椅子上冷着脸,面无表情瞪着他,艾利斯就杵在那里,像个侍人一样,低眉顺眼,手足无措。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错在哪里,以前席天总是明明白白告诉他。现在席天不说话,他也不知说什么,气氛就这么僵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席天瞪到眼睛都酸了,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不会向我服个软,撒个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艾利斯脑中一团浆糊,毕竟以前都是他把事情解释给他听,他也只会顺着雄子的话去询问些问题,但却没有向雄子主动去了解信息。
艾利斯怯怯地看了眼席天,嘴上说不知怎么蹦出一句:“我要跪下认错吗?”
席天终于绷不住了,他本来就是爱笑的人,装严肃时间还没有他笑时的百分之一。
他站起身,把手边的报纸卷成筒,在艾利斯头上敲了一下:“咱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冒出了这种愚蠢的想法?”艾利斯连忙点头,算是承认自己的过错。
这一次他终于主动向雄子问了个问题:“雄主为什么会生气?”
席天笑容收敛起来,又瞪了他一眼,总不好说,是因为你早上硬把我压在床上起不来吧?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在艾利斯急忙要赶着去做饭时,席天说不急,他煮了粥。艾利斯惊讶之际,不由得担心起来,雄子的做菜技能真不怎么熟练,昨晚喝醉时还惦记着要艾利斯教他怎么做菜。
想到昨晚,艾利斯问了一句,“雄主还记得昨晚喝醉以后的事情吗?”
席天摇摇头,说“想不起来。”
他一边拿碗盛了粥,递给艾利斯,嘱咐一句“我没加糖。”
粥是杂粮粥,一看就是雄子凭心情随便抓的比例,水加得少了,粥稠稠的。
艾利斯有了一点糟心,明明做饭是他的责任,却被雄子夺走了,就好像是他的不尽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