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为我着想?”傅弈舟又再逼近陆无一,唇边始终带着笑意问。
“不是。”
“你不想看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
“……”陆无一心中暗骂一句,他从哪里听说了这句话?陆无一脸色一变,又后退两步,在脑海斟酌着可以说的字句。
傅弈舟却没有给陆无一那样的机会。他捉过陆无一的手将陆无一拉到自己怀里:“阿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武林盟主也不是白当的。”
傅弈舟温热的气息悉数打落在脸上让陆无一感到无所适从又很不舒服。他用力挣开傅弈舟的手,狠狠道:“是又如何?就算我不想看,你和荣宏奇还能继续把父慈子孝这出戏唱下去?我也是一教之主,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傅弈舟挑起眉,半眯着眼睛,笑意从脸上消失了。他又再次捉住陆无一,沉着声音反问道:“你真的知道?”
“你还在犹豫,不是么?”
傅弈舟面色一凛,捉住陆无一的手更加用力。就算陆无一运内力来挣脱也无法办到。
“傅弈舟,放开我。”陆无一心中怒火直升,皱眉命令道。
“那你又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傅弈舟微微弯身,将脸凑到陆无一脸边,再次问道。
“你想什么我不在意,快放开我。”
傅弈舟另一只手抚上陆无一的脸,陆无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当口傅弈舟的唇已经贴到他的唇上。
陆无一还未作出反应,傅弈舟便肆无忌惮地将他的舌头伸进陆无一的嘴里。陆无一只能发生类呜呜的声音以表反抗。
似乎是亲够了傅弈舟才松开陆无一,意味深长地舔着自己的唇看向面色通红,仍在调整着呼吸的陆无一:“你猜到我想做这样的事了吗?”
“傅弈舟!”陆无一用力擦自己的唇,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活腻了?”
“……我只是希望阿一有些自觉罢了。”
什么自觉?陆无一不懂傅弈舟亲他是什么意思?要来恶心他吗?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傅弈舟向来不会干。那是……
“傅弈舟,你该不会真是个断……”后面那个字陆无一没有说出来。他感觉一说出来,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傅弈舟扬唇笑了笑:“以前不是,现在说不定是。”他的眼里倒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陆无一下意识与傅弈舟拉开一段距离:“你……”
“这都要怪阿一你。”傅弈舟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陆无一的错觉:“如果所有的一切真是义父所为,我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大义灭亲。我与你不同,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一会儿对他动手动脚,一会儿又正经八百,陆无一实在搞不懂傅弈舟。但为免傅弈舟又突然对他做些奇怪的事,他还是与傅弈舟保持一段距离为妙。
两人之间的气氛奇妙,又不知如何打消,皆沉默着一路行至赵长卿居住的房屋前。
赵长卿所居的房屋布置与廖水袖的十分相像。外面围着方栅栏,里面种着瓜果蔬菜。只是多了一个前院,前院放满了晒草药用的架子,粗略一看似乎都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一个穿着灰色长布衫的长者背对他们,正蹲在一片凤仙花丛中摘花。
他好像很专注,连傅弈舟走到跟前都未察觉到。
傅弈舟向他拱手抱拳:“晚辈傅弈舟,敢问阁下是赵长卿赵前辈么?”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那人才停下摘花的手,侧过脸朝傅弈舟望去:“你是何人?为何认识我?”
就算只是一张侧脸也能看出这位长者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傅弈舟谦逊道:“晚辈来此是有事相求。”
陆无一跟着过来,但还是与傅弈舟隔开几丈远。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赵长卿才起身朝陆无一那头瞥了眼又看向傅弈舟:“你们运气不错,没被生长在嵊石岛附近的‘海怪’袭击。费大劲来这什么都没有荒岛找我,是得了不治之症?”
陆无一接过他的话茬,好奇道:“前辈是大夫?”
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两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赵长卿冷哼一声,道:“来这岛上的都是找我治病的人。不过要不要给你们治病要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