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表现得十分友善,黛娜对他非常提防。在仆人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连笼子也不会靠近。卓尔猜测她并不是非常强大的法师。这也并不奇怪,她是养尊处优的贵族,成为红袍法师的唯一理由就是家族的需要,这样的人在塞尔肯定不少见。
不过,当达维克被“打理”完毕之后,她还是接近了一些,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卓尔,甚至还夸奖了他两句。也许比地毯要好一些,卓尔在心里评估着,这个女人大概的确认为他是她的宠物了。
她对于茉莉可就没那么宽容了——尽管是唯一的贴身女仆,少女却一直被她呼来喝去。黛娜经常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凶神恶煞地责骂甚至抽打她,然后一转头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又甜丝丝地对着达维克说话。
简直就像童话里的后妈和辛德瑞拉,卓尔想着。他很轻易地理解了这件事。女红袍看着茉莉的时候,眼里是有掩饰不住的嫉妒的。她大概三十多岁,尽管妆容精致,美貌却已经开始消退了。她喜欢少女的美,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会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暴怒。这大概也是她痴迷于购买男性精灵奴隶的理由:在人类短暂的生命里,精灵的样貌是不变的,而达维克,作为擅长服侍女人的卓尔,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完美情人。
第一天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可能是认为路上的时间不算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的镣铐才被取下,但仍然被关在笼子里。女红袍将笼子放在她的卧室内,就在床旁边。她很少出卧室,除了三餐,大部分时间都在达维克周围流连。她总是在撒娇一样地要求达维克与她聊天,问他关于自己的事。
达维克知道她喜欢听什么。他对她讲起魔索布莱城。关于主母,关于女祭司,关于那些卓尔女性如何掌握一切,并将男人踩在脚下的故事。黛娜听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一脸神往。
卓尔很明白,塞尔是属于男人的国度,在这里,黛娜·弗雷德里克这样的女人,尽管穿着红袍,却也只是陪衬者。她的家世、年轻与美貌是她最大的资本,她也许曾用这些在这座城市里短暂地呼风唤雨过。但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她的父亲已经成了“前任市长”,而她对于男人们的控制与吸引力,随着她年龄渐长,也在迅速地消褪。如果运气好,她可以有个不错的谢幕,例如从她现在的追随者里选一个,成为他的妻子,用她剩下的资源与人脉令他的仕途一帆风顺。但舞台上的聚光灯将永远不再属于她了。她将一边忍受丈夫的谎言与背叛,一边为他生下继承人,并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能爬到比父亲更高的位置上。
真可笑。这些人明明就过着被掌控的人生,却还认为自己比起他人要高贵。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执着于可以被控制的奴隶吧。达维克看着她又一次暴跳如雷地把东西丢向茉莉,无声地冷笑起来。
第三天他被放出了笼子。女红袍当然并没有给他武器,她入睡的时候他也会被重新关进笼内。但若时间是白天,她就非常放松。她会让达维克挽着她的手,到附近的林子里散步,陪着她用餐,或是为她读书。
卓尔并不急于动手。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只想讨她欢心的忠诚奴隶。没有她的命令他决不会擅自做任何事,但他会提议,做出为她考虑的样子,让黛娜认为那是她自己的想法。
他提出的点子显然都很合她的胃口,女红袍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现在她会躺在达维克的膝盖上,让他脱掉她的衣服,为她按摩。达维克这么做的时候她会近乎痴迷地看着他的脸,抚摸他的手臂,有时候还会做些像是勾`引他的举动。
卓尔当然不会碰她,但他会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好像他不这么做只是觉得僭越,而不是对她没有兴趣。他会长久地凝视她,想象她死去的模样,这会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而黛娜对此非常高兴。
他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在第三次按摩的时候他与她聊起了关于性`爱的话题,讲到如何获取更大的快感。女红袍听得有些脸红,咯咯娇笑,坐在床上用脚尖一晃一晃地踢他,骂他是个小色胚。达维克一抬手就捞住她的脚吻了上去,心不在焉地想还好这女人是天天洗澡的。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黛娜果然不笑了,她眼睛里水汪汪的,嘴唇微微张开,胸口一起一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