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辈一个去侍弄花,一个去研究树根,三个小家伙便带着两条小狗跑出屋去,在草地上摸爬滚打,开心地又笑又叫。
卫天宇见无人在旁,便径直上楼,悄悄进了自己的卧室,怕凌子寒有什么不舒服,得看一看。一推开门,却见他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宽大的窗台上,瞧着外面嬉笑打闹的孩子们。
卫天宇笑了,走过去搂住他,轻声问:“怎么不下来吃饭?”
“刚刚醒。”凌子寒微笑。“坐一会儿再下去。”
他才洗过澡,头发微有些湿,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卫天宇拿过干发器,替他把头发烘干。
凌子寒没动,仍然看着在外面滚成一团的孩子和狗,在干发器轻微的嗡嗡声中忽然说:“天宇,前天组织部找我谈话,说是要我任副部长。”
卫天宇一怔,随即关掉干发器,高兴地道:“好啊,这是好事嘛。”
“我不想。”凌子寒看向他。“如果我当了副部长,按照回避原则,你就要调出国安部,那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不用啊,即使你当了副部长,我也不用回避,我们又没有……”说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倏地看牢了凌子寒。“你的意思是……”
凌子寒慢慢地笑了起来:“天宇,我们结婚吧。这是我第三次向你求婚了,希望你不要再拒绝。”
卫天宇愣了片刻,猛地将他抱了起来,激动地说:“我答应,我答应。”
凌子寒开心地亲了亲他,低低地道:“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好。”卫天宇欢喜得一颗心像要炸开来,将他抱得紧紧的,一直不肯放开。
这时,在外面玩耍的三个小家伙没看见卫天宇,便忍不住又跑进屋来,一溜烟上了楼,冲进他们的房间。
看到两个人紧紧拥抱着,三个小孩顿时不乐意了,一起冲上去,又拉又推,着急地叫着“爹爹让开”、“卫哥哥走开”,拼命想把两个人分开。
卫天宇和凌子寒连忙松开手,三个孩子马上抓住凌子寒,一迭声地叫着“爸爸”、“哥哥”。
凌子寒看着绕着他们打转的小狗,蹲下身去,笑着问:“这狗哪儿来的?”
凌逍马上说:“游弋叔叔给的。”
凌遥接着道:“他们家的狗生小狗了。”
两兄弟配合默契,童旭根本插不上嘴。
“哦。”凌子寒笑着点头,温和地道。“你们先出去,让我换衣服好吗?”
三个孩子思索了一番,终于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凌子寒飞快地脱下睡衣,换上休闲服。刚刚打开门,守在门外的三个小鬼又返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
凌子寒只好拖着三个小“累赘”走到东走到西,吃了饭,然后走出门,去花房看了看童阅培养的花,闲聊了几句,然后让卫天宇绊住三个小家伙,这才到放置根雕的房间去看父亲。
凌毅的头发在儿子去弓岛执行任务后由黑发变得雪白,跟“衰老”没有关系。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看上去十分年轻。他耳聪目明,腰板笔直,而且身手仍然矫健,许多年轻人都不比不上他。这时他坐在窗前,正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树根,看上去怡然自得,十分悠闲。
凌子寒走过去,笑着叫道:“爸。”
凌毅放下树根,抬头看向他:“起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还可以。”凌子寒坐到父亲对面,神情很温和。“爸,组织部找我谈话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凌毅点了点头。“他们事先征求过我的意见,毕竟我是国安会主席。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是足以胜任这个职务的,所以表示赞成。”
“哦。”凌子寒轻声说。“爸,我想和天宇结婚。可这样一来,他就势必要调走。对于国安部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如果我当了副部长,就绝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极其出色的精英。”
听到儿子打算结婚,凌毅老怀大慰,立刻说:“这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来补救。”
“怎么补救?”凌子寒疑惑地看着父亲。“我想了很久,很难在不破坏现行制度的前提下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