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一想也对,便道:“那我出去看看,你先睡一会儿,醒了以后再吃药。”
“好。”云深对他笑了笑,“你快去吧。”
宁觉非细心地关上被云深打开一条缝透气的窗户,又给他掖紧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府里有规矩,下人们都清楚,一向不敢大声喧哗,宁觉非一出房门便听到孩子的笑闹声传来,不由得笑了。他循声找过去,很快便看到四个孩子有的在屋顶上,有的在树上,有的在雪地上,一个个上蹿下跳,互相掷雪球,打雪仗,开心极了。
在他们周围,有不少人伫足观望,都觉得很奇怪,这些装束奇特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宁觉非一眼便看见,那日松远远地独自站在廊檐下,也在看着他们,脸上隐隐的有着羡慕。他立刻赶过去,揽住那日松的肩膀,对那四个孩子大声说:“你们过来,叫哥哥。”
孩子们停下动作,飞奔过来,抬头看着那日松,齐声叫道:“哥哥。”
那日松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喜悦。
宁觉非把孩子们的名字一一告诉给他,再把他介绍给四个孩子,凌逍立刻说:“我知道,老爸教过我们,那日松是蒙古语,意思就是青松。”
“是啊。”凌遥紧跟着问,“青松哥哥,你姓什么?”
“笨蛋,老爸说了,好多民族都是没有姓的,只有名字。”凌逍瞪他一眼,“瞎问什么?”
“你懂什么?”凌遥很不服气,“那是我们那里的情况好不好?人家这里说不定不一样呢?”
童旭和宁远航都习惯了他们兄弟俩随时都会发生的争执,站在一边笑嘻嘻地听着,都不吭声。
宁觉非赶紧说:“这里也差不多,那日松的确没有姓,不过,他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会跟我姓,叫宁青松。”
凌逍大喜,豪爽地一拍宁远航的肩,“远航,那就是你亲哥哥。”
凌遥过去拉住那日松地手。笑着说:“远航。你哥可比你俊多了。”
那日松没有抗拒他地接近。神情开朗了许多。宁觉非看着很高兴。便道:“那你们一起去玩吧。”
“好啊。走。”四个孩子拥着那日松就跑开了。
宁觉非看着他们活泼可爱地身影。只觉得开心至极。片刻都坐不下来。便在府里到处转。反正叮嘱家人。那些孩子都是他地子侄。一定要关照好。他难得这么郑重。那些家仆都明白事情地重要性。全都连声答应。
他来到厨房。和大厨商量晚膳做些什么。没说几句。府里地二管事便跑了过来。为难地说:“王爷。几位小少爷商量着要拆花厅。我们不敢拦。请王爷示下。让不让他们拆?”
“什么?”宁觉非大感意外。猛然想起凌子寒说地话。这些孩子见什么拆什么。就剩他们家地房子没拆。没想到现在却跑这里来拆了。他越想越好笑。连忙急步走出去。赶往湖边。
寒冬腊月的,宽阔的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岸边的树上也都是冰雪,在银装素裹的背景映衬下,旁边的花厅显得更加精致美丽。那是当年淳于乾修建,专门用来吟风弄月赏花听戏的,很花了些心思。
此时此刻,逍遥两兄弟一个趴在屋顶,一个在里面攀上房梁,揭了几片琉璃瓦,一边研究着房屋结构一边不断交流。宁远航趴在凌逍身边,童旭和那日松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们。旁边有几个家仆,都是手足无措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宁觉非看着几个小家伙兴致勃勃、旁若无人的模样,觉得很好笑。他灵机一动,笑着叫道:“你们都下来。拆房子不算本事,我倒是有活交给你们做,你们要真能弄出来,那才叫本事。”
逍遥二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把揭下的瓦片放回去,恢复了原样,便轻巧地一个筋斗翻下地来。宁远航也与他们一样,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宁觉非见了,心里倍感安慰。
几个孩子一起拥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嚷嚷:“是什么活?快交出来。”
宁觉非笑着带他们去了书房,从兵器柜里拿出一架弩来,仔细地解释了它的功能和操作方式,然后说道:“这流星弩一次可以射十支箭,很具威力,但是,如果要发射第二次,就必须用手装箭,需要很多时间,因而两次发射之间相隔较长。我想请你们琢磨琢磨,能不能给它弄一个自动装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