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跪着听完母训,呈上之前备好的玉盒,“母妃,宣儿特意取了支粉桃献于母妃,桃色怡人,关睢宫独一份,父皇亦是极喜的。”
淑妃闺字馨瑶,将门顾氏嫡女,自小好强的顾馨瑶气得身子发抖,“周宣!本宫与你论国事,你与本宫言桃花,你忘了当年在清颐行宫,上官芸熙那个贱人怎样辱你母妃么,你要是还有我顾家一点血性,就别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风月上讨你父皇欢心,东宫那小妖怪九岁便立于朝堂听政议事,你呢,你呢,身为皇长子,你你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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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镇北
“母妃容禀,宣儿此行得见玄毓道尊,道尊为宣儿调理身体,因而误了回宫的日子,是宣儿大意了,求母妃息怒。”
淑妃长叹,周宣天生胎毒,求医问药经年,早失了希望,随口问道:“玄毓尊者怎么说?”
“回母妃,道尊说,宣儿的病虽未痊愈,但运功行气已无碍,可以习武。”
“你说什么?!”淑妃猛然起身,“快,宣儿,再说一遍!”
周宣垂眸,“道尊说,要请父皇为宣儿寻个武师。”
多年抑郁,多年心病,多年纠结愤懑,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淑妃镇定不能,来来回回转圈疾走,“好,尊者的话,定是可信的,好,好好,本宫即刻带你去见父皇,我顾家男儿,自当横刀立马,武冠三军,宣儿……”
语罢,人前向来不示弱的淑妃竟流下两行清泪。
周宣乍见母妃泪颜,心头似重锤擂过,下意识起身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淑妃,“母妃,是宣儿害母妃担忧难过,母妃罚宣儿,母妃,别哭。”
顾馨瑶回过神来,发现在儿子面前失态,一时有几分窘迫。
由着周宣扶到榻上坐定,半盏茶的功夫,叱咤后宫杀伐果决的关雎宫淑妃重新上线,“宣儿,你立即回芷蔚殿更衣,母妃先知会你两位舅舅,待你父皇午休起来,我们同去东暖阁,你定要好好表现,明白吗?”
“是,母妃,宣儿告退。”
周宣心中烦忧,在芷蔚殿呆了小半个时辰,越觉心浮气躁,午膳随意动了两口,搁下碗筷就出了殿门四处瞎溜达。
好巧不巧跟周烨碰个正着,东宫太子今日朝服上身,初夏阳光暖而不炽,刚好铺在十岁储君万年不变表情的冰脸上,其实周烨这娃挺耐看的,周宣暗想。
四周众人脸色大变,两主相遇,必殃池鱼,各各不动声色齐齐退开半尺。
“二弟,几日不见,清减了些,可是东宫的菜式不合口味,身体重要,莫过于劳累了。”
“谢皇兄关心,烨儿自当谨记。”
“呃,这便是贺父皇万寿节搭的戏台子,礼部的人呢?让太子在此作苦力,岂有此理!”
“......”周烨生生噎了一下,“皇兄,烨儿现供职礼部。”
“哦,嗬嗬,是吗,”周宣大窘,赶紧顺水拍个马屁,“难怪戏台较之往年大气精良许多,二弟果然见识广博,独具心裁,高手。”
“皇兄过奖了,皇兄人中龙凤,朝野上下美名远扬,烨儿亦心生仰慕。”
宋仁、莫听雨满头雾水,这波中邪般的商业互吹是什么情况,说好的死对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嘲讽恶意满屏的针锋相对呢?恕臣等愚钝,理解不能。
周宣后脊梁发寒,身处冰山跟冰山中心聊天,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寒喧,根本无法想象表情一丝不变的“心生仰慕”,不可思议的是之前心中的烦燥莫名被安抚,情绪沉静下来,甚至还有些奇怪的雀跃,难不成,身子好了,脑子坏了?大抵脑子真坏了,周宣脱口而出:“二弟,皇兄的病好了——”
周烨眼瞳微缩,随即礼数周全的拱手,“国之幸也。”
完了,周宣头大如斗,咋管不住嘴,未来皇帝眼中绝非幸也,分明多了疏离与戒备,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必须马上解释。
“二弟,为兄不是那个意思,为兄的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呃,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周烨前踏半步,微微抬头,眸如寒星直射,“皇兄,要和烨儿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