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怔地看着,内心上下起伏片刻后忽然变得空落落的,他的手僵硬地按在一处墙壁上,竟一声不吭地在原地站了几个时辰。
他兴许是还在抱着一丝希望在等待着什么,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最后他还是被山上的一位奉掌门之命的师兄横眉竖目地说教一番后,被强行带上了山。
毕竟他们九霄山最基本的规矩就是:不可私自下山。
得需要掌门亲口应允,又除非在历练或者特殊时期下,要不然的话,轻则挨一顿批,而重则就要被打断两条腿,以此增长记性。
剩下的日子里倒还算风平浪静,不久便举办了四尊继位仪式。丛权坐下弟子少,叫阿渊的孩子又是其中最为出色的,虽然年龄尚小但还是毫无疑问地就将他冠于四尊之一的位置。
他这人原本话就少,成了四尊之一后话就变得更少了。除了一些要需要下山的事物,几乎整日都将自己埋在竹林居中闭门不出。
邱清玄见状,便替他代收了几个弟子,想让他们亲近亲近。可哪知他除了从神色上看颇有些不满,却连个表示都没有,仿佛对收弟子这事就如同团空气,可有可无。
时间一日一日晃眼即过,世人皆夸丛权为永垂不朽的救世主,好评如风。唯独九霄山内部,自此以后对丛权此人,避而不谈。
就像世人也皆知姜舞哲此人虽为魔尊,但行事处事向来低调,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可他那天夜晚的姿态身影却形似癫狂,原本就为火红色的衣衫被血液染成暗红色,口出狂言说要屠戮九霄山满门,完全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模样,没有多少人知道在这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短短三年期间,没有姜舞哲此人,虽偶有一些魔物及魔修在人界捣乱,但未能构成大威胁。
这天下总体来说过得倒还算太平。
五年,是对姜舞哲不会在这时间段内重见天日的最短保证。
但五年的时间,弹指即过,到那时,也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这一晃眼,便到了三年后――
夜晚寂静,月色蒙蒙。
偏僻的丛林深处,一栋简陋,堪称破烂的房屋之下,传来阵既清脆又带着几分少年应有的沙哑的说话声。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能别那么磨唧了好吗,时间不会等你的,快点穿上!”
一少年双手抱臂,坐在放置着一把黑剑的桌子一旁的椅子之上,抖动着腿不耐烦的说道。
他长相不过十五六岁,一马尾在脑后高高束起,嘴角上扬,面若桃花,俊美又稚气。
由于长的过于清秀可人,若是不仔细盯着看,不开口说话,说夸张点可能还会被认作为姑娘。
丛容的面前则蹲着另外一人,正一手扶头,一手捂着心口。他眉宇蹙起,正瞪着对方。那一副极为痛苦与无奈的表情中还透露出几丝怒意。
这人长的眉峰锐利,杏眼薄唇,也是个容姿尚好的翩翩少年郎。
“你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怎么不穿,偏让我穿,你让我面子往哪放,你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吗?而且钱袋丢了你也有责任,你简直混蛋!”这名少年突然爆炸,猛站起身咆哮道,指着地上的一摊衣服,眼睛里似有熊熊烈火燃烧,只差涌出来把他面前的人烧死。
浅绯色薄纱盖在下面的浅绿色的绿叶裙裙上。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这可是一件女子的衣服。
可眼下这两人皆是男人,自然不会是他们的衣服,可现在,丛容正叫这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穿上。
丛容对墨夜楠所说之话听若未闻,继续抖着腿道:“你自己猜拳输了,现在又赖我?曾经那个言出必行,愿赌服输的墨夜楠去哪儿了?”
他说的正儿八经,明摆着的搞事情。猜拳赢了就是牛批,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墨夜楠那张明朗的脸庞瞬间蒙上了层层阴影,他咬牙切齿道:“行!你等着!穿就穿,不就是女装么,我墨夜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了!?”
赌气般的脱下自身的衣服往地上一丢,又随手拾起那女装,紧闭双眼毫不犹豫的往头颈上套去。
丛容作出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的样子,右手捂住眼睛,可嘴角上上扬的弧度还清晰的挂着,只道:“啧啧啧。”
良久——墨夜楠换好了。
这件女装尺码挺大的,穿在他身上竟正正好好,很是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