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知道孟柔这是脱离危险了,皆松了一口气。
“但是……”陈不畏又蹦出两个字。
孟青的心又悬了起来:“但是?”
“小公子不必紧张。不是多大事。”陈不畏朝他笑了笑,“小姑娘还没有醒过来,药呢,也还要再用几次,身体的毒素才能够排干净。所以,人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
“先生,我能在这里守着吗?也可以帮把手。”孟青道。
陈不畏道:“你能帮什么,你刚刚有帮忙吗?用不着你,回去等着吧。要是放心不下,每天过来看看就是。对了,你来的时候,可以到城南的鸿运楼给我带只烧鹅,我好久没有吃了,今天累坏了,越发的想吃。”陈不畏说完,还咽了咽口水,似乎真的是馋的很。
孟青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褪不去的担忧之色。
梁锦扫了一眼,朝陈不畏说道:“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你若想吃烧鹅,我托秋蝉给你买去,别麻烦别人。还有,你这空房多得很,我让人收拾一间给孟老板住,也碍不着你什么。”
陈不畏气道:“我不留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锦道:“我也留下来,和孟老板住一个屋,这下你放心了?”
陈不畏许是没有料到梁锦会这么说,不知如何应对,愣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随,随你好了……”
“阿锦,你?不回去了?”谢青风也是想不到梁锦会这么决定。
梁锦道:“你担心什么?我功夫又不比你差。若真有人想害我,我倒是希望能够把他引出来呢,躲在暗地里面,我才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青风心想也是,但是终究放心不下,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还是苏桥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妈子了?瞎操心什么?跟我回去!”
谢青风:“……好”
此时梁锦还不知道谢青风只是贪恋苏桥的美色,已经弯成了蚊香片,只是觉得这个小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谢青风竟然对他如此服气,自己日后定当要请教请教。
*
陈不畏疑心很重,对于孟青留宿这件事情非常在意。也难怪,家里藏了这么多好东西,生怕被人偷了去,非得要梁锦和孟青睡一间房。
孟青只要能够守着孟柔就心满意足了,再加上陈不畏还救了孟柔,所以就算陈不畏存了如此疑虑,他也不以为意。
只是陈不畏客房的床着实小了一些,两个大男子睡在一起终究是挤了一些。再说了,这个孟青终归不是喜欢女孩子的人,和梁锦这么个身材健壮、面容俊朗的青年挤在一张床上,他估计躺着躺着都要想入非非。
望着那张孤零零的床的时候,孟青居然先脸红得要滴出水来了,将床上的另一套枕头被子给搬了下来,铺到了地上。
梁锦拦着他:“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就成。”
孟青躲闪着,担心梁锦看到他红透了的脸,低着头说道:“还是我睡下边吧,怎么能让三殿下睡下边。”
梁锦手一顿,疑惑道:“什么三殿下?”
孟青道:“三殿下与谢统帅交好,这是满京都都知道的事情。再说,达官显贵来来往往我兰屏斋,多少都在我这里混了个脸熟,只有你是我没有见过的。近日传言三殿下回了京都,恰好你又和谢统帅出入我兰屏斋,你自然就是三殿下。”
梁锦笑道:“你这个断定,草率了一些吧?”
孟青也随之笑道:“何来草率?陈不畏医术了得,是已归乡的北周第一太医陈丰年之弟,不是皇家贵胄之人,如何使唤得了?若是这个理由不够,我们可以再说说冰窖的夜明珠,有两颗是你送的对不对?那可是南海夜明珠,试问京都中富甲一方的商贾,贪得无厌的官员,谁会舍得随随便便赏两颗有钱都买不到的夜明珠给孩子当礼物。”
梁锦挑眉:“就这些?”
孟青道:“最重要的一点,你并不重视这些东西,唯一的原因,就是见怪不怪,见的多了的宝贝,也就和废品差不多了,可有可无,随手就可以送了出去。久闻三殿下品性纯良,视功名权利、金银财宝如身外之物,以前权当茶余饭后之闲话,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孟青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还给梁锦戴了顶高帽,梁锦固然对这些虚的东西不重视,但是听见别人说他好话,总归是心里舒坦,用手指挠了挠鼻梁,以此掩饰自己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