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了些饭菜,在堂中坐下,雨水打湿的头发又被晒干,紧紧的贴在脸上,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活像两个臭叫花子。不过这样也好,掩人耳目。
不过好像并没用,毕竟连个店小二都能一眼认出。
店小二神秘的拿了个包裹道:“这位爷,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位爷回来见你不在,就走了,东西都忘了带。”
安易生正要接过看看,门口一阵热闹,走进来一群彩衣喇嘛,在几人周围分桌而坐。
店小二楞了,但还是发挥出职业素养,笑脸一迎,招呼上去,冲着看上去最光鲜的一人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依次给每人倒上茶。”
所有人不语,只当没听见,可能都听不懂。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用中原的官话轻声招呼店小二过去,两人轻声说了几句话,店小二一吆喝,不久饭菜就端了上来,清一色的素菜。
店小二忙完又过来了,安易生在店小二招呼喇嘛们已将那东西看了个遍,都是些寻常衣物,想必顺风也不想要,于是将包裹包好,放在一旁,正好两人缺些衣物。
安易生见店小二有些惊慌,同时又看到周围的喇嘛妆容怪异,一个个如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大公鸡,不想普度众生的大佛陀,更像一群妖僧。便问道:“那些人什么来历。”
店小二摆摆手,轻声说:“不要问了,小心惹上祸端。”
卜清河也是奇怪,盯着喇嘛看了一会。一桌貌似身份尊贵些,身上是暗红暗黄相间的半截,也不知道是袈裟还是僧衣的衣物,桌上放着一个圆形香炉,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梵经嵬画,材质似是某种黑玉铁质,色泽流淌,看样子很是值钱。
卜清河不禁多看了会,对面的喇嘛个个对他怒目而视。
店小二:“我的爷,别看了,刚才我就看了一眼,那人就说这东西会吸人魂魄,看多了会死的。”
安易生:“番邦妖言,不足为信。”
后面一人道:“施主若不信,老僧就是那取人魂魄之人。”
好嚣张的口器,安易生正想起身回怼,却被卜清河按住:“不要节外生枝。”
店小二打圆场道:“误会,都是误会。”
夜里,二人沐浴完毕,换上了顺风的衣物,也算将就,刚好合身。
卜清河:“我看到一个妖僧的腰上别着三个扳指,期中一个好生眼熟。”
安易生:“店小二说他们只是来办点事,如今事已办完,入夜前就走了。别想那么多。”
卜清河想不通,也就不在多想,二人睡去。
第二日,两人离开客栈,经过桃花林,直奔彩云轩。
此时的桃花已凋谢,桃还没结出,桃木正盛。树林里视野一下子被拉开,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一泓清泉,绕过几段路就看见彩云轩。
此时的彩云轩没有半点色彩,屋瓦颓废。还没走近,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血腥,进入轩内,明显是经过一番修罗战场,香尸遍地,彩衣横陈,血流的遍地都是。
安易生和卜清河所到之处,竟没碰到一个活口,几乎全是被利刃穿胸,一招毙命。
这也太惨了吧,都没个收尸的。
安易生万万想不到彩云轩会落得如此光景,能洗劫彩云轩,还洗劫的这么彻底,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卜清河想起了卜清雅,不由得担心她的安危,不由得翻过每一具尸体都确认一番。发现不是,心底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眉头皱了上来,如此反复。
安易生看到了冰清、雪月还有其它的一些熟面孔,却始终没看到彩云轩四大美人以及卜清雅。
两人看的仓促,并不搜查舍内,而是奔往悔心崖,沉鱼周氏或许在那里能免过一劫。
悔心崖里是个山洞,里面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水坑,水坑里满是孑孓,洞顶上面还滴着水滴,周氏母女相依靠在石墙上,面色平静如同睡去。
“周姨娘?”
没人回答。
“清雅?”
卜清河试探的问道,还是没有人回答。于是他试探的用手推了推卜清雅,结果母女二人一齐倒下,显然是已经死去。
卜清河跪在周氏母女面前,伤心痛哭。
什么人这么狠心,周氏离开彩云轩当卜家小妾二十余年,若说结怨,也只有二十年的事了。可卜清雅呢,卜清河知道这个妹妹一向胆小怕事,恪守本分,到底是谁竟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