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哈陪笑道:“昨夜歇息的可好?”
安易生道:“别废话,说正题。”
花刺哈又沉了脸,这小子完全不来那套,完全没有规矩。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先从你说起,老夫先问你几个问题。”
“有事快问,知无不言。”
安易生没好气的答道,毕竟他没多少时间,也没什么耐性,他要把卜老太太,卜家和安家的事告诉卜清河,告诉安红豆。
花刺哈唯一的一点笑容也装不出来了,直接说道:“你父亲是谁?”
“打死人跑了!”
“你爷爷是谁?”
“死了,都忘了他长什么样!”
短短的几句话让花刺哈知道,以前的事安易生一无所知,甚至从他父辈就开始断了。
“你爷爷叫安宗年,以前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最后隐退了。”花刺哈道。
“放屁,我爷爷只会放羊,还是给地主家放羊,真是什么高手还会穷到以放羊为生吗?”安易生不信,截然了当的打断。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宗年当年是东镶王座下的一等杀手,人称百步穿杨羽林郎!”
“狗屁胡说,我爷爷腿都瘸了,还百步穿杨,你少在这胡诌。”安易生啐道。
花刺哈脸有些黑了,这些年他虽然偷生的窝囊,可至少在整个风云寨,乃至乌镇,还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响当当人物,多少年来,都没人敢对他这样。
安易生感觉到不对,花刺哈有些生气了。
“他说过,听完再由我决定去留!”安易生对自己说道,“别管他,先听着。”他把安家说成神说成狗都不要再理他。
花刺哈的黑脸有着迷之的自信,他又说道:“安宗年擅长射术和轻工,一次执行任务失败,瘸了一条腿,便退隐江湖。”
安易生忽然想到,爷爷给父亲留下的一张弓,很是华丽,镶金镀钻,弓弦还能弹奏,不知从哪来的。
不过那弓在爷爷一去世就被父亲当了,也没来得及多看几眼。
花刺哈又道:“你爷爷是不是脸上有两条十字刀疤?”
这个就明显了,小的时候,安易生被这两道疤吓哭过无数次,当时他一不听话,他娘就说把他交给爷爷。那两条疤痕在老脸上交错纵横,将一张脸一分为四,说不出的丑陋吓人。
察觉到安易生的一怔,花刺哈来了兴致:“东镶王的叛变你可是知道?当年的事,安家可参与了不少啊。”
“为什么?”安易生问道。
“这就要再往前说起,那时安家还是内阁大臣,只因巫蛊之事,惨遭灭门;而当年告发安家的人,恰好就是安氏的亲家,同在朝堂的卜尚书。”
“什么?这...这...怎么会是这样?”安易生无比震惊,一直以来,是安家害了卜家的思维又被颠覆。
“这怎么可能?”安易生问道。
“怎么不可能,安家是东镶王一派,至于卜家,你应该知道,他是南安王一系,东镶王一但发难,首先牵扯的,就是南安王。”
“所以南安王先发制人?”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花刺哈意犹未尽的看着安易生复杂的表情,吹了吹胡子。
难道,卜老太太这么久一直都是在给安家报仇?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卜老太太对卜清河的态度为何如此的复杂,即是自己的亲孙子,也是仇家的唯一血脉,卜老太太一辈子徘徊在这种爱与恨的矛盾的边缘。
结合安嬷嬷,后面的事情应该很明了。
卜老太太以为是姐夫告的密,安嬷嬷确认为卜老太太袖手旁观,姐妹反目。卜老太太一怒之下杀了姐夫--安嬷嬷的爱人,姐妹俩从此水火不容,你死我活,至于后面为何安嬷嬷毁容潜入卜府,卜老太太藏身卜府,安易生却弄不清楚了。
安易生问道:“那卜家是怎么回事?”
花刺哈摆出了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你说了,卜老太太,你的姑奶奶,可是你们安家的二小姐。”
“那,南安王怎么会袖手旁观?”
花刺哈“哼”了一声道:“东镶王暴乱,长达十余年,席卷了半边江山,岂是一个南安王所能挡住的。那些年,他都自顾不暇,如何保得住卜家。”
“百毒蛊母又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