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抬头,看到四合院的天井如同一口透明的四方鼎,压在三人头上。
“按照天井风水,天井下不应该堆放石头,石头经过白天暴晒后,晚上冷下来会释放凉气,阴气便可趁机入驻,长期以往会影响整座宅子运势与宅子主人的健康。”
“还有这讲究?”张麟乐挠头。
“讲究多了,一般天井里还不能种树,这个以后给你慢慢讲。”徐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天井里有外鬼门与内鬼门之分,我们要走出天井外,就要从内鬼门离开,但是要诸多小心。”
“内鬼门......”张麟乐的眉头一点一点地皱起,他虽然不怕鬼,但听上去总觉得这个词特不吉利,像几个人要去阴曹地府走一圈似的。
“内鬼门在巽方45度,用罗盘可以定位。”徐栩说。
李景行已经抬起罗盘找到了准确的方向。
张麟乐盯了一眼石头,叹道:“来不及了!”
徐栩刚一回头,突然发现他回到了戏台前,四周死一般地寂静。
而且,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入阵了!徐栩心里暗叫糟糕,很有可能石头里的邪气已经释放出来,他们彻底被困住了。这可不是找天井内鬼门与外鬼门的问题了,他们被困得太深了。
他尝试喊了几声李景行,无人答应他。徐栩估计李景行与张麟乐也被各自困在这阵法里了。
现在徐栩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回到刚才的天井。他撒腿便往后院跑,刚穿过四合院的门厅,奇迹般的,他又回到了戏台的正方。
“鬼打墙的阵法。”徐栩自言自语道。
戏台底下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徐栩从背包里拿出符咒,虽然他不会武器,但师从台湾知名道家口山派,奇门遁甲运用熟练之余,一些小道法也用得顺手。如果真有阴邪,徐栩也不会憷。
就在徐栩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时,突然从台下钻出一名老人,淡漠地扫了一眼徐栩:“非要来送死,自作孽不可活。”
徐栩定睛一看,这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个老头儿吗?当时他和李景行进来的时候,老人正在扫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放了狠话,说什么怕死就不要来,滚回去什么的。
如果不是看老人年纪大了,背有些驼,徐栩当时真想直接上手了。
“困住我做什么?”徐栩大声地质问。
“我们没有邀请你,只让李景行过来了,你没有权力参与。”老人低哑地说道。
“选举吗?还要看资格?”徐栩讽刺道:“我们刚才在会龙庄转了一圈,这地儿阴邪物不少,看上去可不太平,都是你们搞的鬼吗?”
“千年古庄有太平的吗?”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如果真不怕出事,就不会在天黑前闭馆观园了。”
“所以,你让我们晚上过来,就是借这些阴魂吓人对吧?”徐栩观察着老者的神态,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测试。”
“用这种方式测试,敢不敢光明正大一点?”徐栩不服。
老人咳嗽了一声,言语中有些怒意:“关你什么事儿?考核可没针对你。”
“可巧了,我偏偏要参与,任何时候我都要和李景行在一起,容不得你分开。”徐栩说完,直接将手里的符咒冲老者丢了过去。
老头儿本有些紧张,以为这符咒带着攻击性,但看符咒已经飘落在地,却没发挥任何功效,取笑道:“三脚猫功夫。”
“是吗?”
老头儿讽刺:“你这符咒没用啊。”
“这根本不是攻击性符咒。”
老头脸色阴沉了许多。
“困住你就行了。”徐栩牵起嘴角,顽皮地笑了起来。
老头儿一惊,反应过来,赶快向后院跑去,可后脚刚踏出门厅,就再次见到了徐栩。
徐栩站在戏台的下方,周边一边沉寂,红色幕布更是显得鬼气森森。
“你居然会阵法!”老者怒了。
看着愤然的老头,徐栩却笑得开心:“你用阵法迷住我们,作为礼尚往来,我就用符咒带你一并入瓮,很惊喜吧?”
老头儿勃然大怒:“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过奖,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徐栩微眯眼睛,幸灾乐祸地看着老者:“大阵我的确摆不了,但困人的小阵法却自认为学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