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如何,”房梁上忽然传下来冷冽的声音,白无极心中一惊,抬起头,看见宽大的房梁之上不知何时横坐了个身形颀长的鬼面修士。
“阁下是谁?”白无极皱着眉头,镇定地望着那人,暗暗握住了袖中暗器,对方出现在那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么有异术要么……是玄境修士,毕竟天庭之上的上古仙庭销声匿迹,西天极乐也几乎无迹可寻,什么寿元无尽的金仙、元仙都是传说,这世上如今顶厉害的也就是玄镜修士了,玄镜想升仙那要渡雷劫,上古盛景已逝,眼下已经万年没出现过雷劫了,更别说渡劫成功化仙的了。
带着白色鬼面的黑衣人从房梁上翻下来,衣摆随风动了动,语气带笑:“我若是你,就不会问这种蠢话。”
白无极挥开了身前的魔修,目光里带着凌厉:“风阳野派你来的?”
鬼面之后传出一声轻笑,“怎么?方才不是还在肖想他,如今又怕了?”
几字之间,可怕的威压从周围压过来,白无极感受到其中的滔滔魔气,已经掩不住惊异:“……你到底是谁!?”
鬼面之后的人没再说话,挥手把意欲逃跑的青年魔修拍在了墙上,隔空拧断了脖子,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便杀了一个神动后期的修士。
白无极露出一丝忌惮,趁机起身要走,那身影忽然便落到了眼前拦住了去路,“别着急走,先告诉我是谁花了三十万灵石来买风阳野的命。”
“……阁下一个魔修怎么会对这事感兴趣?”白无极看着这身上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但却满是魔气威压的奇怪男人,往后退了几步。
水无峰撇了一眼眼前这魔修的袖口,口吻冷淡:“把你手里的暗器收好,回答我的问题。”
白无极感觉到背后渐渐渗出来冷汗,完全猜不透对方的身份和修为,“好...我说……”
一刻钟后
渐大的雨声压过了几声低微的痛苦呻·吟和将死的挣扎。
黑衣鬼面的高大身影迈入毫无光亮的密林之中,身后留下的血色脚印被雨水冲刷下去。
无极殿的山门里忽然响起惊乱的声音,只是大雨飘摇着,把那一殿的血腥都冲散了许多。
水无峰拎着一颗人头走在雨里,身上带着些暗器留下的伤痕,鬼面之下的面孔带着一丝倦怠……
果然不管如何小心对阵上魔修都还是会叫魔气入体牵动封印,不过一想起手中这头颅的主人对风阳野的肖想,他萌动的魔意叫他觉得方才还是让这人死的太快了些。
水无峰将头颅挂在了无极殿的山门之前,于大雨之中用微微发光的眸子看向了望月都的方向,嘴角带起了丝嗜血……下一个人就好对付多了……
……
风阳野独自坐在封闭起来山府中打着坐,苍白的脸庞被旁边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得更憔悴了些。
他把神识都沉入了体内经络之中,本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事情,然而一种本能的危机感却忽而从脊背蹿进了脑海。
他从沉浸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听着周围静悄悄的一切,慢慢皱了下眉头。
又是错觉吗?方才一瞬间的危机感格外的真实。
可山府之中何来威胁?纵是有外人进来,没有宗印穿越结界时该有动静才对。
身上的伤都在隐隐作痛,风阳野吸了口气才要闭眼,闻到淡淡的异香,他即刻屏住了呼吸,祭出了凝渊寒魄,“谁?”
“对不住了……阳野上仙……”轻柔的女子声音从周围传过来,风阳野拧起了眉头:“聂水烟?你怎么进来的?”
第18章 第十七章 一场情杀
他提剑欲走却发现脚下的地面忽然碎裂开来,一条条裂缝以他为中心延伸,凝出了一个阵法。
这阵法他识得,是原本就暗刻在山府每处分室之中帮助凝神静心的阵法……但是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上仙所置的结界还不错,上次路过探望之时潜入贵宗护卫结界竟直接斩落了我这缕分神,所幸上仙上次并未亲自接待,不然我还难有机会驱动分神进入这山府了,”一抹虚幻的身影从空中浮现,是缕被斩断留下的分神。
风阳野感觉自己手脚都被束缚在了阵中,脸色凝重:“你便是买通了无极殿要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