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谁会在那个时候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会面?更何况你们是同门的师兄弟,若只是正常的事情要商量,需要这么做吗?!”
“刚刚发生过这种事情,看来上次的惩罚还不够狠,这次必须来点更狠的以儆效尤!”
樊子期和沈余衣齐齐跪在明净堂的中心,上面坐着阁主和六大长老,下面就是万千从极阁弟子。
他们,在接受全部从极阁人的审判……
樊子期无愧于心,跪立于堂前,还如一颗青松傲然与峰巅云间,不卑不亢。
沈余衣的指尖却有些颤抖,他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他担心的是他会因此前途尽毁……
沈余衣原本可以再多说几句辩解,可是他发现,他无论说什么,这些人只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他说再多也只是徒劳。
林空知带着白典、应莫离、徐亦风和温易慢慢走进了明净堂,只见林空知依旧云淡风轻,指尖还拈着一支细软的柳条慢悠悠地晃荡着走了进来:“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我,擅自提审我的弟子,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掀衣摆,在属于自己的长老座上坐了下来,抬眼再看向堂中人,眸中已然一片凛冽。
“林空知!你别太目中无人了!这件事也是阁主亲眼看到的!是阁主亲自审问的他,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游子越在一旁愤愤不平。
林空知却直接无视了他,而是直接将眸中的焦点对准了尚晚初:“阁主,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进阁内的约定,我虽然名义上属于从极阁,但是我不归你管,也更不归从极阁的制度管。”
尚晚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也只是你有这个权利罢了,你的弟子还是属于从极阁的人,自然要归从极阁的制度管。”
林空知点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相信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听说过吧?你们当初既然同意我制定愚空峰这个新制度,那这个制度下的一切就应该听我的。”
方煜长老却开口了:“林长老,你莫要再招揽罪责了,这件事情揽在你自己身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我教导无妨,我的错,我带回去自会好好惩罚他们,所以,就用不着你们费心了。”林空知说完就要带着人走,但是尚晚初却开口拦住了林空知的步伐:“那不知林长老要如何惩罚他们呢?”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林空知淡淡道。
“你自己也说了,你名义上属于从极阁,那么,你愚空峰上干出来的好事,自然会影响到从极阁的声誉,事关重大,林长老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林空知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一句,我脱离从极阁……
可是,事情还没有真的完成,他现在离去,带给他自己弟子的也只是无穷的后患而已。
可是这要怎么处理,明显的护短行为必定会招来全阁上下的不满,处置的重了,同门会寒心,处置得轻了,也没有人会愿意,毕竟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就是特别看重名声这种东西么?
瞬息的纠结间,尚晚初却淡淡开口了:“等他们的家人来了,我们再做决定吧。”
可沈余衣的家人……
这不愧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林空知却觉得,这不过是秋后处斩,拖延时间罢了。
林空知同意了,便坐在堂中与他们一起等起来。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沈余衣和樊子期想了很多,这条路原本就难走,能坚持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们又会如何抉择,没有人知道。
樊子期的爹娘在一个半时辰后火速赶到,他们原本在北畛域,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硬是花费了重金买了宝贝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樊父上来就扇了樊子期一巴掌,樊子期自然不敢防御,嘴角很快就渗出了血丝,面对爹娘的哭声质问,樊子期始终一言不发。
樊母拽着儿子的衣襟哭喊了半天,见樊子期没有反应,又去拽沈余衣的衣襟,大声哭喊着:“是不是你勾引的我儿子!你说话!我儿子这么好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我们有多宝贵你知道吗!”
沈余衣眼里的泪水被撕扯得晃了出来,砸落了一片悲怆。
这是个幸福的家庭……
我不该去破坏他们的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