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笑道:“王爷不必自责,在这之前这世上知道我会武功的人并不太多,毕竟,做个不会武功的纨!子弟往往会更不惹人怀疑一些,做事也会方便很多。”
燕沈昊沈声道:“当初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跳崖?”
齐瑾笑道:“若非如此,又怎能摆脱王爷的纠缠?虽然被王爷如此惦记齐瑾甚感荣幸,但若王爷是女身的话,想必我会更乐意一点,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燕沈昊面色阴沈不定,最终却是叹息般问道:“你就那麽恨我?”
齐瑾轻轻笑了一笑:“恨麽?”想了一想,道:“也许有一点罢。毕竟,被一个男人强行抢去和亲实在是有点让人恼火,更何况,好不容易想办法避过了却还被那人的手下到处追捕,犯人一般,实在也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燕沈昊微微皱了皱眉:“就只因为这个?”
齐瑾歪头想了一想,道:“当然不是。你曾经那麽欺负我哥哥,我这个做弟弟的,总该为哥哥讨回一点公道不是?”
“哥哥?”燕沈昊心中一凛,“你还有个哥哥?”
齐瑾道:“虽然隐瞒了这麽久,但事已至此,再瞒下去实在没什麽意思,而且对哥哥也实在太不公平。是,我是有个哥哥,孪生哥哥,而且,他代我嫁给了你。”
燕沈昊一震:“槿……是你的哥哥?”脑中一时纷乱,忽然一念突闪,猛地欺身上前,大手一探,便自向齐瑾直直抓去。
齐瑾不防他突然动手,当下神情一凝,急忙招架,虽是守得严密,但到底给燕沈昊寻著了一个机会一把抓破了他胸前的衣衫。
目光向那衣衫破处的心口一扫,燕沈昊当即面色大变,身形急退三尺,惊问道:“你……你没有胎记?”
齐瑾被他撕破衣衫露出心口一片雪白肌肤,愤恨之下便要攻击过来,待听得他问题,却终是忍不住气,答道:“你管我有没有胎记?”话语间那些许的孩子般的任性骄纵之气仍是未脱。
燕沈昊却是甚为震惊,不由自主喃喃道:“竟然两人都没有胎记……”言语间也不知到底是震惊还是失落了。
齐瑾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有点奇怪,当下便忍不住答道:“谁说两人都没有胎记!哥哥身上不就有吗?”见燕沈昊赤色目光霎时射过来,心中竟是不由一跳,不由自主便道:“不过是他嫁你之前将它去掉了而已……”
燕沈昊面色大变,震惊道:“槿他……”脑中一时混乱之极,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见他如此模样,齐瑾虽是诧异,但唇角却浮出了一丝笑意,缓缓道:“不过王爷倒果非常人,日里受了伤,夜里竟还敢只身独探敌营,这份胆色,实在是叫人佩服。”
燕沈昊蓦地回过神来,然後立时察觉屋外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包围。抬眼望去,齐瑾却只是微笑著看著他。那样的一张脸,不由便与另一个人相错起来,只是,原来,竟是自己弄错了吗?槿,你为什麽都不告诉我……
心头突起疼痛,便似有虫子在心头一点一点咬噬一般,但此情此景,却是不得不极力压了,冷冷朝对面的人直视过去:“你早就猜到我会来?”
齐瑾笑而不语。正此时,却忽闻一声低叹,幽幽绵绵,便似十分怅惘一般。
蓦闻此叹,燕沈昊却是心中一凛,心上不知为何竟是飘来一种熟悉的感觉,便好似在从前亦听过同样的叹息一般。
正凝神时,忽见齐瑾身後的墙壁竟是动了起来,片刻间墙上便出现了一扇门,那门缓缓打开,然後却是缓缓推出一张木制的轮椅来。
轮椅上却是坐著一个青衣的男子,面容清逸,笑意温雅,虽是坐在轮椅之上,但整个人却散发著一种十分柔和的清冽干净的气质。
见著这人的面容,燕沈昊却是一震:“亦然?”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道:“王爷,好久不见。”
燕沈昊皱眉道:“你没死?”
青衣男子微笑道:“是,我没死,想必王爷很失望了?”
燕沈昊摇头道:“不,不过我想皇兄如果知道你没死,必会很高兴。”
听得他提起那个人,青衣男子的眼神微有一黯,但随即便恢复过来,仍是微笑道:“他会很高兴吗?很高兴可以再将我杀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