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大的压力突然压在季边定身上,将他压得不得不半跪于地。
“师、师尊……”他艰难地发声。
靠!秋后算账!
平素君第一次对着季边定放出自己的天境气势,将他牢牢镇压在原地,然后起身,一步步走进他,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是一个老好人?你以为我是一个蠢货,任由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来搞去,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可……
季边定满头大汗,身体却动也不能动,从未有过的强烈威胁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在无法摆脱的同时开始头痛欲裂。
平素君一步一步走近季边定:“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野心勃勃地夜归人,知道你那神奇的小宠物,知道你——”
“对着谢衡,心有他念。”
季边定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强撑起精神:“师尊!我没有!我——”
“季边定。你知道吗?其实,宿承没有说错,他真的差一点就成功了。是我,去骗了岳为轻,打断了他的进阶,害得他身死魂逃,家破人亡。”
平素君半蹲在季边定面前,笑得一脸温柔:“对了!你不知道吧,岳为轻的尸体,被我藏起来了,她还没有真正死去,她的魂,还在她的孩子岳然若的身上,睡着呢~”
“可恶!”季边定从牙关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啊,坐视自己的恩师身死不救,我啊,恋慕自己的师母,在她死后还藏下了她的尸体并不下葬。我甚至为了私心导致了岳然若的生长停滞,我还屠杀了恩师宿承的所有好友,逼迫他们低头臣服,最后篡夺了南华山山主权力……”
“宿承会杀了你……会报仇……”季边定被他的行为恶心得不行,却只能在他手下苦苦挣扎,气得要炸!
“呵!”平素君伸手掐住了季边定的脖子,冷笑道:“你以为这三十年,我什么都没做?整个南华山,都是我的傀儡……至于你……”
平素君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季边定的额头,手指动了动,那点停留在季边定额间的朱砂突然想有生命一样动了动,然后从季边定的额头飞出来,变为一道红线缠绕在平素君指尖。
“啊!啊啊啊!”季边定在那一瞬间,感觉仿佛有人抽出了他的脑子,痛得他整个人身体发软。
他浑浑噩噩地想:原来,这就是容艺说的毒吗?不……不是毒,应该是蛊……
他突然想起苏郁兴,心里忍不住地冷笑:没有什么未知,有点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的好徒弟,你一定不知道,你的那些个手段,为师以前用的,可是比你还手到拈来。”
平素君手臂越来越用力,手上几乎挤出了一点肌肉,掐得季边定脸都变红了。
“……苏郁兴……山鬼……你……”
季边定第一次觉得窒息是那么痛苦,那种极力呼吸却得不到任何空气的感觉,让他感觉鼻子都开始酸痛,脑子更是痛得几乎不能保持清醒。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停止这个痛苦。
“苏郁兴啊……他本来是我给你的踏脚石……你踩着他慢慢成为南华山唯一的招牌,可惜——”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背叛了我!”
他的笑容慢慢变得冷酷阴暗:“既然你选择了谢衡,去帮助宿承,那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死吧。”
说完,他就掐死了季边定。
那一瞬间,跟着芜象君后面的谢衡突然感觉一种悲哀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谢衡很茫然,他心里突然生了一团火,暴虐的,难过的,绝望的火,几乎要烧灭他的理智,焚掉他的情感。可他不知一切从何而来,为何而生。
芜象君看出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谢衡?”竟然和妙人的孩子同名呢,要是妙人的孩子没死,也该那么大了……芜象君眼神散乱,胡思乱想。
谢衡道:“芜象君,我很担心季边定,我想回去看看。”
芜象君觉得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在谁身上看到过。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好,不过季边定怎么说也是宿平的弟子,宿师也还在那里,怎么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