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洗干净了?”
阿枝的脸立刻涨红,俯下身去道:“是。”
“嗯。”
被她知道了,毕竟是女人,即使还年轻,但却比同龄的男子早熟得多,或许这个时候就在心里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起来阿枝,和我一起把秀家殿下送回房去。”
“是,是的。”
阿枝答应着连忙站起来,她跑进浴室,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感到从身后伸出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就传来了锥心的剧痛。
一段发亮的刀尖从她的胸口穿出,大量鲜血喷溅在地面上,阿枝睁大眼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究竟是早料到会有这种下场,还是因为这一刀太过准确有力地刺中了要害,阿枝很快停止挣扎,随着刀刃拔出慢慢倒在地上。
久马没有一丝停滞,立刻收回手中的刀,提起一边的水桶把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秀家的声名。
仅仅只是为了维护这一点,无论什么事久马都会去做。
==================================
备注:
番太郎:打更报时的更夫。
尻般:男色。
第七话?青鬼门组
秀家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明,但是远处的天空已有了一点改变。
深蓝色的苍穹染上一丝薄暮,依稀还能听到些鸟叫声。
侍女在门外跪坐等候差遣,角落里的漆涂和纸灯轻微抖动着火光。
他像是惊醒似的一下子坐起来,却忽然感到下身一阵抽痛。
没来由的痛感十分奇怪,是他从没有体验过的一种疼痛,仿佛什么被撕裂了,每一次痛感袭来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灼热。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坐起来,却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
他是喝醉了?
凌乱的记忆中仿佛有那么一段十分危险,处于生死之间的经历,有刀光,有陌生的人影。
但是他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如何失去那段记忆,如何回到城中,秀家一点也没有印象。
阵阵袭来的疼痛或是哪里受了伤更是完全说不上来,头脑中净是些乱糟糟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有点困难地站起身,声音惊动了门外随侍的侍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寅半。”
“久马在哪里?”
“久马大人整晚都在门外静候。”
“让他进来吧。”
看着慢慢发白的天色,秀家的目光落在庭院中的樱树上,盛夏之时,树上一朵花也没有。
他静静地望着树叶,过了一会儿,听到了久马的声音。
“秀家殿下。”
“阿犬,你过来。”
秀家把目光转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侍从,他有一副很出色的武士长相,眉目清俊,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子气概,一举一动中也充满了豪迈。
虽然元服之后不再使用幼名,但是私下秀家还是会用比幼名更亲切的称呼来叫他。
久马微一低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离开花还有很长时间。”
秀家的目光转回来,望着院子里的樱树。
“嗯,差不多还有半年吧,那个时候御前大人也要去江户了。”
秀家赤着脚走到廊下,天边白色的部分已经越来越广,很快第一线阳光就要透露出来。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么?”
久马紧握的手指更用力地刺进自己的掌心,他知道秀家一定会这么问他,即使他无法想起昨晚的事,但身体上的违和却是无法解释的。
“昨晚您喝醉了。”
“就这样?”
秀家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快要升起的太阳,他缓缓地说:“原来是喝醉了……”
不知道究竟是认可了这个回答,还是根本就不信,秀家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他从来没有喝醉过,醉酒对他来说是十分遥远的事,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谁都不会认为下身的剧痛和饮酒有什么关联。
秀家加重了语气:“真的是喝醉了吗?”
“是的。”久马坚定不移地回答:“因为殿下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才不记得昨晚的事。”
没有声音,秀家隔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开口:“我做了两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