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承受问责!
“没做错!”君宇收回掌心发麻的右手,站起身俯视着跪地的君默宁,问道,“你我知道阿提莫秋泓是死人,皇上不知道,朝里的其
他人不知道!刘江川是皇上亲下旨意、派了钦差捉拿押解的人犯,哪怕整个中州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死人,我们就能随意处置了?
”
君默宁是因为触怒了兄长才跪下请罪,面对有关这件事的责问,他反倒是镇定地说道:“哥,我不知道晗儿为什么一定要放了刘
江川,但我相信,当然不只是为了报答当日刘江川舍命相救的恩德。退一步说,即便是,这个理由也足够了。当日刘江川知道晗
儿的身份,依然挺身相救,此时晗儿不过同行相报而已。”
“同行相报?”君宇重新落座,说道,“北莽君臣也兴师动众地押送中州皇子进王庭了?刘江川也劫囚了?三少爷您真是横行霸道惯
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你知道京里的消息怎么传的?皇长子勾结北莽通敌卖国,君三少暗中筹措欲复前朝!”
听着前半段,君默宁还想着要和自家兄长好好说道说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兄长嗔怒的脸色,
三少爷连忙憋住,卖乖道:“哥,这话说来挺长的,您听我慢慢讲……哥,刚才那一下,疼……”
“滚起来!”看到自家弟弟装模作样地摸着膝盖,君宇不吃硬不吃软,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君默宁笑嘻嘻地站起来,狗腿地凑近了兄长说道:“哥,一家天下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只要皇帝相信,其他人信不信都不是问题
。说我想复前朝的那些人,您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跟着先帝打过天下的那些遗老们,现在朝廷养着他们,闲来无事就说三道四
。他们冲着我,也是冲着爹,等赶明儿回了京,我请他们的后辈子侄们喝茶,让他们回去好好教教那些老祖宗们,养老就该有养
老的样子,别一天到晚杞人忧天似的胡说八道。”
君宇看着弟弟神采飞扬的眉眼,心中的那股气也渐渐平了,这最后一句的确没让他和父亲君子渊放在心上,他们最担心的,依然
是齐晗的行为到头来会不会连累了这个护犊子的先生,又要做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君默宁站在一边接着说道:“至于说晗儿卖国的,哥,您要知道了晗儿的心思,那或许还是那小兔崽子求之不得的好事!”
君宇瞪了弟弟一眼,齐晗是他带大的没错,可是如今身份已明,还这么……肆无忌惮!
君先生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觉悟!他分析道:“私纵人犯,从律法上说是要受审受罚,晗儿只要说是为了一己之私,报答刘江川当
日相救之恩就可以了。少年人恩怨分明有什么不对,就是一个囚犯,放了就放了,他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这里面牵扯着什么?不
知者不罪,最多挨上一顿宫规廷杖。”
“有这么简单?”君宇皱眉,怎么到了弟弟嘴里,好像根本没什么事情似的!
“就这么简单!”君默宁笑道,“哥哥火急火燎出京,定然是皇帝听了这些话紧张极了,给哥下了严令之类之类,所谓关心则乱就是
如此,把事情想复杂了当然成了非生即死,那还不吓死人。再说通敌卖国那事儿,天下是齐家的天下,晗儿卖了自家国,想买什
么呀?
这传言定然是心向昀儿的那些人放出来的,夺嫡嘛,水涨船高。可笑那些人用错了心思,这次若是皇上真的一怒之下废了晗儿的
身份,小兔崽子怕是做梦都要笑醒!民间长大的孩子,心野着呢,皇宫再大也是方寸之地,哪里比得上真正的万里江山!”
齐晗听到这里,浑身上下的劲儿都卸了下来,臀上的伤疼得厉害,在秦风的搀扶下,又趴回床上去了。他心想着,先生大概知道
他醒了,借着给大师伯解释的机会,教自己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可是……齐晗心里冒出了一些……很陌生的念头,陌生得让他必须放弃一些执念才能继续思考下去……
门外的兄弟俩还继续在谈着。
君宇终于是彻底冷静了下来,示意弟弟坐下来说话,自己则说道:“照你所说,或许晗儿吃些苦头,是能够大事化小;但终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