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樊华在李焱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先找着东西再说吧!”
“你再他妈动手动脚的我宰了你!”
没过多久,无线电传来伊娃冷峻的声音,说是发现了符合李焱描述的河道。俩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快,赶紧顺着伊娃报的位置赶过去。
这河道不算明显,藏在山区稀疏的植被和错落的丘壑之间,虽然水已枯竭,但从两侧植物来看应该有地下河道。从高处看去河道已成断裂的走势,有些地方已经与平地无二,只能依稀看出是一条河道的样子。
四人两两一组向河道的两端探索,在这河道的尽头应该是有李焱猜测的那种“与佛法结缘的地方”。
按照黄玉良的话说,即便是最善于隐藏的妖魔精怪,也会伴随着有迹可循的异象。但凡与人界有着些微的关联,都会对周遭造成影响,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大如多变的气候、小如独有的奇花,虽然有些已冠以科学解释,但背后总有一个源头鲜为人知,这些都是值钱的信息。
河道在一座山崖处戛然而止,耸立的山脉似乎截住了去路,从地貌来看,水源原先应是从山崖上落下,依稀有一小规模瀑布的遗貌。
没等李焱多做观察,樊华已经把铁山和伊娃传回来了,“你知道是这里?”
樊华开了眼睛的武装,这座山体写满了经文,无疑是这里。“咱俩先转一圈,看看怎么进这山。”坏消息是,樊华这个能力辨别不出空间的变化,如果这里是像胡家大宅那样的多层空间,那不得章法是断然找不到入口的;好消息是,山体上遍布的经文有断裂成碎片的痕迹,如果说这些经文是某种阵法的构成部分,那么这个阵法已然是有缺口可寻。
但是,若是依靠经文镇压,这阵法松动也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已是入夜,咖啡馆上门牌“C”的灯已经灭了,黄玉良推开咖啡馆的门,杨尧还在吧台那擦拭杯子,看黄玉良来了,就出来招呼着。
“常哥在地下室等您呢。”
一想起地下室有一具头身分离的死尸黄玉良就感觉不舒服,而且还与眼前这个叫杨尧的孩子有关,感觉更是怪怪的,但一想到能跟常明瑾相处融洽,不管他是不是人脑子也都正常不了。
黄玉良没多做寒暄,径直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已经被一片幽蓝笼罩,忽明忽灭的火光映得人心里发毛。
常明瑾在那装尸体的冰柜上摆了个小型的祭坛,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圆阵中央是一颗头骨。
“来了。”
“你搞什么呢?瘆人劲儿的。”
常明瑾转过头来,“我倒是想问你这两天搞什么呢。”
“怎么?也有麻雀跟你通风报信了?”黄玉良话音未落,“啪嗒”一声,一条蛇就落到他肩膀上,在他眼侧吐着猩红的信子。黄玉良心里一震,忽又想到常明瑾的毒牙已经被常闻拔去,他放出蛇来也仅仅是威胁,没有直接动手的意思。
“你心里肯定在想,反正常明瑾的蛇已经没有毒了,是吧?”常明瑾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来,老实告诉我,你千方百计要找赵志德和石像干什么?”
常明瑾和赵志德在拿到石像后,一回京马上就失去音信,因为赵志德要压制住石像的邪念,然而那些石像中已经有三座解开封禁,常明瑾必然会采取更为稳妥的方式。
在北京平谷的一处小村,住着一族关姓人家,表面上清贫朴实,但实际上掌握了一门甚为奇妙的绝技:剪纸。若单纯只是窗花剪得好那也不至于让常明瑾专门拜访。
纸作为咒术载体的工具,它最普遍但也最珍贵,其中的差别在于造纸的地理环境和原料种类、产地,道理很简单:木接地阴。若是条件充分,它就能成为施展高深咒术必不可少的组成。
关家特殊,在于用纸做出的物件赋予的意义。就如同给逝者焚烧的钱币、童子、车马一类,这些东西的作用本质是“替”,关家的剪纸,就是能做出足够多的接阴通鬼的“替”。
在黄玉良找到赵志德的时候,着实惊叹了一下,赵志德躺在一处小屋,屋内被剪出的纸作贴满。略作分析就能知道,这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就是替赵志德,只凭他一个压制住石像不保险,他也不能时刻都睡着,那么就多做出些他的替身防止特殊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