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不知多久,穿插李洪作为傀儡所行恶事,黄玉良将零散的信息分作别类归置,再次与整起事件直接相关,便是李洪与李飞蒲的相遇。
那高人将南京的烧毁封片散布出去,意图似是想引得识货之人露面。果然不过多久,便又有身携燕子纹的男人找上门来,这人便是李飞蒲。
由于李洪当年得手最后一物为狐尾石像,李飞蒲便一直在追查这一事物,后偶得一具,见市面上流传的封片与手中石像上一致,才寻访至此。
那高人当即拿出最初李洪以仪式破封的石像感染李飞蒲,李洪看在眼里,无能为力。
随后,李洪与李飞蒲便结合行动,时常与寒净寺一年轻弟子联络,最终一天,那小和尚停了寺庙的阵法,使得他二人出入自由,里应外合杀了寺中老住持。
李飞蒲撤离寒净寺,李洪于寺中内层藏匿下来,终日以怨女索抽打后院四棵桃树,他常见一白衣男子从树中逃离,浑身带血,想是树中精灵,却无法住手。
再后来的种种,便如先前遭遇,如此这般。
李焱边看白板,边梳理着那些石像。
第一座来自不老村,被李洪以不知名的仪式解封;
第二座被林家降仙的雷火解封,烧毁的封片被李飞蒲拿到,又传入李焱手中,石像被本元大师收走;
第三座被李飞蒲以泰山祭祀解封;
第四座是寒净寺中原本还未解封的那一个,在五尾狐的协助下被李焱盗走;
这是李焱之前在寒净寺中看到的四座,第五座原属胡家,从未外遗;第六座是南疆镜像九重塔中最大一个,现被伊娃看守在东北旧兵营。
流落在外的,只有被梨花婆婆解封的那一个了。
“其实说起来,常闻也是被利用了吧?”想起那个年纪并不大的小住持,李焱有点感慨,“我总觉得,那个所谓的高人,只是用寒净寺来保存石像而已,否则为什么解封之后的不全都自己存着呢?从我大爷爷说的来看,那个人貌似也只是存过一个而已,费这么大劲杀了本元大师,不就是想继承住持的位置,然后能有方法把石像放在内层的塔里吗?”
“我也这么觉得,”黄玉良点点头,“常明瑾说,他被关在寒净寺时,那玄狐的魂魄并不能离开内层的佛塔,其实也是被囚禁起来的,想来是那个高人也忌惮玄狐的妖力,不能一下汇聚太多。”
“那个‘高人’,有想法吗?”
黄玉良看着李焱,“你应该见过。”
“我见过?”
“就是那个死了的学者。”
黄玉良看着李焱吃惊的表情,觉得自己所想八成不差,“你从他家找到的那个没有破损的封片,应该就是第一座被解封的石像留下的,他留着那个封片,大概是在研究上面的咒文。”黄玉良顿了一下,“有人出入家中,却是没有拿走贵重物品,只拿走了姜家的戒指,想来也是有‘不为财’的人到了,紧接着家里两口全灭,脏水不也顺势泼到你身上了吗?”
“但是……但是你不是说过,没有真正复活的方法吗?”李焱一直没有怀疑那个学者,正是因为看过警察给黄玉良传来的尸检报告,又被告知绝无复活之法,才根本没往这个人身上想。
“你看到这上面的东西了,”黄玉良指了指白板,“是没有复活的方法,不死的方法,应该是不少。”黄玉良拿出先前姜家给的资料,“这些我让人查了,全是患有绝症的失踪人口,这么庞大的人数,不也正好符合你大爷爷所说的‘活尸百余’?想想这个邪法维持的机制,‘缝皮’、‘补肉’……在脱离控制的一瞬间会化成白骨就不稀奇了。”
“他不会是靠这个方法活下来的,”李焱回想着最初对那个学者的观察,“他和普通人一点区别都没有,而且还娶媳妇了,不对啊……他和我大爷爷接触是40年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没有那么老。”
黄玉良轻笑,“傻燕子,这个身体无疑是死透了,都烧干净了,他能这么轻易地舍弃,就证明不止这一个啊。”
李焱傻眼了,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啊,“那他妈怎么找?他要是一会换一个身子,那谁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
“这个问题,你倒是问住我了。”黄玉良伸手把李焱拢在怀里,俩人一起歪在沙发,“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并不需要刻意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