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爷爷说没见过这个东西。”
“大概是因为,当初应该是你大爷爷来继承这些东西吧。”黄玉良指了指自己的肋下,“包括这个。”
李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说现在燕子名号传到他这并不是非正统,他李家的规矩是如果当家亡故,名号传子嗣,若无子嗣将传兄弟,他大爷爷一家灭门,由他家来担理所应当,但由于当年事发突然,一些当家独占的信息和资源就此遗失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姜胜,你刚才说你家还有几份地图,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比对正确的地图,在地形和名称的对照上有什么规律或特征?”
“我没有自己操作过,只是偶然看到过几次,不过我可以拍成照片给我爸和我叔看看,让他们确认是不是大概这个样子。”
“那好吧,你一会儿跟我弄这个事情,”黄玉良对李焱,“你自己专心研究一下你爷爷给你的东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李焱有点感动黄玉良看出他需要自己独处来消化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非常感激地点点头,“你伤刚好,别太累了。”
“李哥……”姜胜简直被这俩人之间的气氛腻歪得直起鸡皮疙瘩,“你不会是……已经……”
“什么啊?”李焱看着姜胜的眼神在自己与黄玉良之间飘忽,瞬间红了脸,“已经什么已经!没有已经!”
黄玉良点点头,“嗯,没有遗精。”
李焱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仔仔细细查看了牛皮纸袋里的所有内容,其实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些当年李家村悲惨事迹的照片,一些文字资料,以及爷爷的一封长信。在爷爷李壑的这封信里面,已经几乎囊括了其它资料的所有内容。
原来,当年李家村的惨案,并非爆发了一场瘟疫,而是当年的村长兼族长,也就是李焱的大爷爷李洪,在一天晚上突然发狂,几乎屠灭了整座村的村民,之所以被报道成瘟疫,正是由于他所用的毒手功。
李壑当时并不确定屠村的凶手是谁,因为那时他和其他几名亲戚伙伴在外地进行一次行动,隔天才回到村落,那时惨剧已经发生。当年仍幼小的李飞蒲声称亲眼目睹了村长就是凶手,并亲手杀害了其母。
在李壑的调查之下,分析了村民尸骸所浸染的毒,才确信这件事情的确是兄长所为,而且所有的伤亡村民中没有他的踪迹。
四十多年间再没发生过任何与毒手功有关的风波,村长也音信全无,李壑本主张淡忘此事,但于幼时便埋下的仇恨,使得李飞蒲从未间断过寻找村长。
爷爷的信中语句充满了沉重与哀伤,自从父亲失踪之后,爷爷就怀疑是否与当年村长的事情有关。结合后来李焱的调查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村长得到过狐尾石像,一切都解释得通。
看着牛皮袋中大爷爷一家的合影,那是李焱从父母故居寻得的,原本以为父亲是为了哀悼,岂料是为了时时刻刻记住仇人的面孔。
李焱已经不知道父亲这种从未放下仇恨的做法是否正确,他当然理解失去母亲的苦痛,但是他的家庭就是由此才破灭不再,他不知道该不该责怪父亲不肯放下仇恨,因为他自己也未曾放弃过杀害母亲的凶手,然而现在,母亲的死极大的可能就是父亲被石像影响发狂所致,李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他几乎没勇气去证实这件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敲门声响起来,李焱回过神喊了声进,黄玉良探出个头。
“九点了,让姜胜先回家吧,一会儿不好坐车了。”
“让他打一车回去,明儿去公司报销。”
“真是好老板,”黄玉良笑着,“地图的比对有几个比较符合,你来看看?”
“不是说都是古地名吗?看了我也看不懂。”
“那……我也跟姜胜一块回去了?”
李焱看了黄玉良一眼,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点点头。
黄玉良看出李焱的神情不对,闪身进屋来,蹲在李焱身前仰视着。
“你……你干嘛?”
“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啊……”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
“别犯臭无赖了,今儿没心思跟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