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燕筝看着他不自觉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就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些什么,不由眸色一暗,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丝冷意:“是不是和秦王有关?”
姬丹原本低着的脑袋听到燕筝这么说竟有些慌张地抬了起来,看着燕筝有些冷的眸色,咬了咬唇道:“阿筝,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好吗,我、我不能说的。”
姬丹虽然单纯却并不傻,尽管燕筝将他保护的很好,但是身处王室之中的他又岂会真的什么都不懂?这王宫里能够肆无忌惮欺负他的人肯定是受了秦王嬴政的命令,就算不是命令也是暗中的默许。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是朋友的阿政会这么对待自己,但隐隐的他也知道这些定与阿筝有关,只可惜他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不必说保护阿筝了,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烦扰到阿筝,反正、反正打着打着就能习惯了吧,而且自己好歹是一国太子,也就是被打打,嬴政绝对不会允许闹出人命的。
燕筝看着姬丹神色不定的样子,哪有不明白他心意的道理,同时心中对于嬴政也产生了怨愤之情,他真的没想到嬴政居然真的能够下得去手,看来他还要想想办法保护住姬丹,最好能让姬丹住得离自己近点,这么个鬼地方是真的不能够再住人了。
“也罢,既然你不愿多说阿筝也绝对不会强求,不过小公子,让阿筝先帮你擦点药好不好?”燕筝好生劝慰着,他猜测即使嬴政真的下过命令让人殴打姬丹,但他也一定会备下药膏之类的,否则姬丹肯定撑不了这么久,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烧。
故而燕筝问完后看到姬丹乖乖地拿出了药瓶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打开药瓶闻了闻,看了看,就知道这只是最普通的伤药,绝对算不上好,看来他还是要找些好点儿的药膏来。
姬丹见燕筝接过药后就乖乖地褪了衣衫,尽管燕筝有所心理准备,但看到姬丹身上那么多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时还是气愤的差点捏碎了手里的药瓶,紧接着却是深深的心疼和怜惜,他护了那么久的小公子居然被伤成这样,那群人简直不可饶恕!
“小公子忍着些,阿筝给你上药。”
姬丹趴伏在床上,默默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然后就发现其实燕筝上药的动作很轻很柔,不知为何那些原本疼得不行的地方也变得暖暖的,很是舒服的样子。
一定是因为阿筝很温柔吧!
姬丹美美地想着,没办法,阿筝能来看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他原本还以为嬴政要完全霸占着他的阿筝呢!就是不知道以后阿筝还能不能来看自己了。
直到燕筝离开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关于离开秦王宫的话语,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身为质子,轻易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燕筝的打算是凭着他现在所谓秦王面前“红人”的身份先去弄些好的生活用具给姬丹换上,而且还要弄些好药来以防万一。
只是燕筝的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扶苏这孩子给拖走了,燕筝看着扶苏满面的焦急,不住地念着“哥哥你帮帮我,老师他现在状态很不好”,心下奇怪之余却还是跟着扶苏走了。
没办法,对着扶苏这张脸下意识的他就不能狠心拒绝,却也下意识地不去思考这是为什么,而且他也很好奇现如今那位当年的天才少年甘罗究竟如何了。
甘罗住着的地方就在秦王宫里,但却是个很偏僻的位置,而且出乎燕筝意料的是那院外还守着一些秦国士兵,不住地巡逻着。
即使是隔着些距离,但是燕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院中那个坐在湖边垂钓的寂寥身影,乌黑的墨发中竟掺上了好几缕白丝,给人一种孤独寂寞、无人能懂的郁郁不得志之感。
但就算这样,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看上去很有气度,绝非池中之物。
秦有上卿,名曰甘罗。
燕筝默默叹道,若是甘罗现今还能为政,其成就绝对不低于李斯啊。
大才
朝堂之上,嬴政高坐首位,朝臣分立两旁。
鹰眸扫过在场诸位朝臣,其气势之迫人直叫众臣纷纷将头又低了几分,然后嬴政才道:“眼下韩国已破,孤王有意再度征伐,下一步将是灭赵,不知何人可向孤王献策?”
此言一出,众臣脸色各异,纷纷看向熟识之人,却暂无一人发言。
少顷,李斯出列,言辞恳切劝道:“回禀殿下,臣以为韩国刚破不久,尚不宜发兵攻赵,况且赵王有意与我国联姻,不如做顺水人情,立那洛姬为后,这样一来也可暂结联盟,助我秦国夺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