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亦非人
可筑子遥倏然想到一件不怎好的事情,他去偷走了槃石,玉佩又恰在这时失踪,莫不是落在了那里?
这样的玉佩天底下该是数不胜数,即便落到了南宫御手里也未必就会查到他的头上罢,筑子遥如是以为。
槃石终究还是贵重了些,筑子遥着实不放心让它继续留在人间。趁着浓浓的夜色,他悄然出了宫。
摸着陌生的地带,好半天才是找到了月老庙,月老他老人家总欢喜深夜出来讨香火吃。
只是今夜不投机,撞见了筑子遥,月老稍露窘迫之色,嬉笑道:“这不成美缘君么?打自我这小老头退休后,缘君觉着这份差事如何?”
筑子遥可没空陪他老人家闲聊,便三言两语寥寥几声,四下张望确定委实无人之后,将槃石塞进月老手中,“老头,你可得保护好了,不亲手交到天帝手里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此事,你可晓得?”
月老被筑子遥这快言快语弄得有些懵,冥思了好半天才是迟迟明白过来,也向筑子遥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
这一路可是花费了筑子遥不少时间,眼看天色渐亮,筑子遥赶忙回了宫中。
月老庙,原本满面和善的小老头,化作一身黑袍,消失在盛夏的凉风中。
不知名的荒山,一阵血腥的席卷下,生灵痛苦不堪。
槃石由本身青玉般的光泽瞬间化作一片猩红。
白发狐女在林间嘶吼,难源寻到她,冷声:“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以千年九尾狐的天生媚态,你有何惧?”
苍老的指尖划过褶皱的面颊,白泠儿简直要抓狂到撕下这张恐怖的面容,吵着他惊恐地吼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看到这副模样!”
白泠儿本就负伤在身,加之乾坤阵的压制,内力大为受损,是以导致容颜衰退。若要修复,恐怕至少也得修炼个五十年,可她等不到那时候了。
难源将槃石的力量取出传入白泠儿体内,骇人的面容悄然间又恢复成了狐媚的妖娆。
透过水潭摸过脸颊,白泠儿心绪渐稳。
“你要记得,是谁一直在破坏你的好事?”
白泠儿狠狠咬牙,“筑子遥,江易桁,姬汝颜……我定要你们加倍偿还!”
“狠话谁不会,本君要看到的是你九尾狐的能力,而非接二连三的失败,本君既然可以帮你恢复容貌便也能彻底毁了它,你可清楚?”面对白泠儿的屡次失意,难源显然已经失去了那份耐心。
白泠儿抚摸着面容,她不要再失去,颔首:“这一次,筑子遥的头颅定当奉上。”眼眸之中显露出那份属于狐狸的狡黠之色。
难源化作一缕黑烟散去。
届时山巅之上,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勒,慵懒道:“可别让游戏这么快结束了。”
次日,大梁的队伍已然整装待发,段景被朝中大臣缠着处理事务未能前来相送,此番南宫御却是迟迟相来。
筑子遥望着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有些个心虚,轻咳一声以缓解彼时的窘迫景况。
南宫御轻笑,“昨日娘娘来府上可是为了何事?”
想必玉佩的事情他还是发现了,但眼下战事紧迫,筑子遥还不想这么快就与南宫御彻底决裂,故作淡然:“昨日路过国师府上望见一路美景,便不觉进了去,还望国师莫怪。”
“娘娘可有看见甚么?”
“国师府美得非凡,宛若仙阙,仿佛与外世隔绝,可见国师着实欢喜隐世而居的平淡日子。”
南宫御面部微颤,转而化为乌有,将之玉佩还与筑子遥,“这是娘娘的罢。”
艳阳渐而爬上山头,日光的闪耀照亮大地,临安的军队重振旗鼓,再一次出发。
筑子遥与岚葭坐一辆马车,江晏则与南宫御在一旁,筑子遥突觉马车有些许轻微的变化,那股气息正好如了他意。
忽然岚葭打了个瞌睡,寂逢坐到了筑子遥身侧,愣是不解道:“成美怎会在此?”
“这该是我问你罢。”筑子遥也无奈,他便取出命薄交与寂逢,“说说罢,这怎会掉落凡尘的?”
寂逢眼前大亮,迫不及待地抢过命薄,急急翻阅查证,没错,这确实是他的命薄,只是如何来的凡间他并不知晓。方才突然察觉命薄失踪,寂逢寻着气息找下凡间来才是到了此处,至于其中有何干系,他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