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云檀也翻江倒海地想了一堆东西,中心思想就是,如果他们有了肉体关系,万一周栎恢复了那天的记忆可怎么办?他会不会后悔?
事到如今,他也品出些悔恨的味道,山神又怎么样呢?他本来可以慢慢地进行自己的计划,时间一长,他在周栎就不是山神了,敬畏的心思迟早会转化为别的东西,何必劳神伤心地抹掉那段记忆呢?
周栎觉得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有一次天猫超市抽到了一分钱换购的避孕套,我觉得买回来吹气球也挺好的,虽然后来没下得去口。”
屋子里藏了一圈暖光灯带,沈云檀抬头看他,平时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被照出了几分□□,睡衣领口也不系好,锁骨处的沟壑打了一片阴影,勾得人心痒。
他顿时什么也不想了,行李箱推到了旁边,什么狗屁失忆也扔得远远的,饿狼扑食似的上前,抱紧了,这个人就是他的了。
周栎手里还拈了一片刚拆盒的避孕套,他腰间一紧,气息就急促了起来,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没酒也照样醉。
及至两人磕磕绊绊地抱成一团叠在床上,周栎忽然有了几分困惑:怎么我躺下面了呢?
当然了,以前他们也没谈论过这件事,不过,既然事到临头,是不是应该委婉地提一下?周栎不动声色地吻了上去,嘴唇贴了嘴唇,手上腰上也跟着使力,企图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歌到底是没唱起来,沈云檀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整个人沉得跟铁块似的,双腿绞着双腿,下盘挣脱不了,周栎索性弃了疗,含泪安慰自己:位置这种事情,他不是很在乎。
第37章 上车
还没等周栎找好姿势,身上已经寸缕不留,他就纳闷了,这人平时谦恭礼让地跟个君子似的,关键时刻手脚麻利得堪比有色电影。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沈云檀逆着光,表情却也看得分明,唇边保持着有礼有节的微笑,眼里却藏满了渴求,半趴半伏在他身上动作,自上而下揉搓得周栎浑身舒坦,细枝末梢里还冒出几缕因欲求不满而产生的麻痒。
“你……你……”你了半天,周栎又是气恼又是羞惭,干脆闭上了嘴。
空调早被有心之人调高了温度,做这档子事,少不了出一身汗,别再吹感冒了。
没人起来关灯,也许是忘了,也许是默许,周栎的后脑勺不自觉地滑下了枕头,陷入一团刚刚扯乱的软和薄被里。
沈云檀的手指流连忘返于这人的腰肢,沿着尾椎骨往下摸索,到地方了还做足姿态,三过门而不入,周栎嫌他磨蹭,咝了一声:“你行不行了?不行换我来!”
人们大都经不住激将法,山神莫不如是。
周栎话音刚落,脸色就难看起来,整个身体僵住不动,喘了几口气,抬手捂住了双眼:“我觉得不对……”
凡事一旦开了头,往后心底便有了数,沈云檀扒拉开他的手,冲着残余泪痕的眼角吻了上去,一下,又一下,柚子味的皂香干净得不行,害他瞬间乱了章法,循序渐进也顾不上了,不费力气地叩开两扇齿门,与此同时,他的罪恶抵在门前,用力压了上去。
周栎一下子大睁了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沈云檀,随即后知后觉地一边哽咽一边扭动身体,企图抗拒身下奇怪的感受。
甫一入港,沈云檀身不由己地动作,他像只寻着蜜的蜂,又像是盘在金银堆上的龙,只觉得平生已无憾。
情之所至,周栎鼻端又嗅到一股檀木扇的气息,跟之前的不大相似,也可能只是更浓了,他呼吸急促,腰腹酸软,却也不忘调侃:“云檀,你可真好闻啊。”
第二天,周栎先睁了眼,目光散乱地看着头顶木板,腿间有种不可言喻的酸痛,连带着大腿肌肉也难以用力,整具身体跟连夜爬了趟山似的,他细细一琢磨,不对啊,他也没怎么出力气,怎么颓成这副模样了?
他推了推旁边看起来一脸餍足的沈云檀,其实罪魁祸首本人也累得不轻,但他主要是忍的。
忍字头上悬着刀,可不正是这样吗?一晚上他不断地忍耐,生怕过了度让人难受,结果自己也落得全身疲惫,半夜三更两个人偷鸡摸狗似的相互扶持冲了个澡,周栎还强撑着写了张隔音符,浴室门上一贴,隔断了哗哗水声,免得受人瞻仰。
沈云檀头一次睡得天昏地暗,心里没装闹钟,及至感觉有人的体温触碰时,他一把抱了上去,梦里的周栎跟他渐行渐远,一声招呼都不打,他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于茫茫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