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东气急败坏,吼道:“蠢材,挂什么挂,回家后给我烧了!”
家仆一头雾水,见主子大发雷霆,只能满口应承:“是,是,是。”
古东横眉怒目,在心内谩骂:真是个混账玩意儿,你不过是侥幸高中罢了,家世,才学,相貌,我哪点不如你,你敢骂我府内之人个个草包,这口恶气,我他日定要出了!
月光朗朗,清风徐徐。
出了酒楼没多久,第五名倏地将此人的手一甩,随之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落到了他的正前方,凶巴巴地摊开手。“赔钱,快点!”
望着此人气恼不已的样子,公仲号瞬间眉目含笑,口角上扬,勾出月牙般美好的弧度。“以前好酒,莫非现在是好酒又好财了吗?”
“我好酒好财,与你何干?”第五名迅速伸手,抽掉他腰间的钱袋,攥在掌心,边翻白眼边说:“小耗子,这算是你对我的赔偿!”
眼前的人狡猾而滑稽,公仲号柔声软语:“不问自取,与强盗无异。”
“少废话,这银子呢,我是拿定了,有本事,你抓我啊,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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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客
说话者一贯任意妄为,公仲号转身迈步,与之同站一侧,面部的弧度变浅,哂笑中透着宠溺,轻声提问:“你为何敢独自来此?”
第五名把嘴一撅,大大咧咧地叫嚷:“切,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东西不分的老古董嘛,想来也是可笑,明明比我年长,却总是称我为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他呢!”
重温往事,欢娱皆源于此人,他打趣道:“我听南宫贤弟说,你病得不轻。”
未经任何的思量,第五名便冲口而出:“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我哪有得什么病?”
“绝缘病,畏女惧男。”月光倾落到公仲号洁白的手背上,他目含无限温柔,纤指滑过此人的额角,继续慢语:“南宫贤弟所言甚是,你和从前一样迟钝,不,看样子是更迟钝了,病已根治,却还浑然不知。”
第五名如梦初醒,心下寻思:咦,我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啊,今日还碰了南宫兄的后背,我自己怎么会……不对,不对,这南宫兄就没被我吓到吗,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就在第五名思忖之时,一青衣少年乘风而来,衫袖轻扬,半束着的乌发更衬得他飘逸潇洒。
“果真是有缘自会相逢,号,好久不见!”
来者满脸浓浓的笑意,公仲号却瞬时化作一座冰山,淡漠的眼神,冷冷发问:“信中不是说两日后才能到吗?”
“我是想你了,这才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来的,幸好只是马累晕了,被我丢在了驿站。”来者定神打量着公仲号身旁的富贵公子,只见他有着超群拔俗之貌,一对浓眉琰琰,如长虹多丽,又似张开的强弓,掩不住锋芒,双眼映着娟娟月光,明澈若清水,回眸间尽显通脱不拘,翘鼻些微娇娆,却最招风流,薄唇赤白。
“好个英俊的小少爷,贵姓?”
见来人挤眉弄眼,公仲号连忙张开绛唇,语气愈加冷淡:“对于他,你别枉费心思。”
“为何?你也知道,我有两类人甘愿远观,一是有心上人者,二是久而不得者。”来人紧盯着对面的人,满心欢喜地询问:“小少爷可有心仪之人?”
问话的人长得倒是俊俏异常,只是过于轻佻,而且和公仲号的关系貌似非同寻常,一番琢磨之后,不由怒气攻心,扯起嗓子发问:“你谁啊?什么小少爷,我和你很熟吗?胡乱称呼别人,是很没礼貌的,你知道不?”
来人抬头挺胸,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骄傲之情,清清亮亮地回应:“我嘛,是这三年里,与他同床共枕的人!”
“同床共枕?”第五名气得脸色煞白,将哆嗦的双手慢慢缩到背后。
“不对,不仅如此,我们还曾一起共浴呢。”
“共浴?”
“嗯。我这次来,就是要让他对我负责的。”
“负责?”
熟知这个人的性子,喜怒哀乐都现于容色,难以藏住,不忍心再任由他被人愚弄,公仲号正颜厉色,发狠道:“够了,别拿他寻开心了!我在京师都是独居,连个仆人都没有,你倒是说说,我何曾与你共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