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在想,若那说书人说的是假话,他必会折返回去拔了他的舌头。
却不料……如此看来,这是第三晚了。
白衣的男子侧头与旁边的人说笑着,一折骨扇在手里轻轻摆动,他刚一踏进这怡红楼,便引来那些女子缠眷追随的目光。
那些男客的目光也都朝着一个方向。
宁长青微微移步,从窗户的一角看清了向江季麟徐徐走去的女子。
一袭红衣夸张至极,头上的珠玉金钗重的能把头压断,那腰身折一下都能断掉,那脸,更是惨白的不能入眼,脸颊上的酡红简直就是两团猴子屁股,嘴巴是喝了血么,红的恶心人……
宁长青抿唇看着,胸口起伏地越来越快,眼里满是厌恶。
可笑这些男子还一个个看的如醉如痴,真是一个个瞎了狗眼。
不好看!
这头牌一点都不好看!
宁长青伸手够着桌上的酒壶,也不倒在酒杯里,直接对着酒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微微张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娘*的,这酒真他娘的辣,真*他*娘的难喝,辣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宁长青狠狠抹了下眼睛,将酒壶咚在桌面上,目光仍紧锁着楼下的情形。
他怕行踪暴露,不敢直盯着江季麟看,只把目光移来移去,拿余光注意着情形。
江季麟径直走到那女子前,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和那女子一同上了楼。
四周的女子投去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男子也艳羡,却无人敢直白地盯着看。
那两人上了楼后便出了宁长青视角所及之处。
宁长青冷着眼,静等了片刻才慢慢打开门,一眼便看到隔了两间屋子的地方站了几个侍卫。
是那里了……
他此刻要做的,便是……等待时机。
第59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9)
“……社前新燕子,帘幕效双飞。已结同心约,蹁跹入翠帏。解语花枝头欲并,美满琼浆持玉柄。风光此会不胜春,也知不久裈儿褪。”
曲声伴着歌声,软糯甜美,分外悦耳。
一曲歌罢,香玲止了弦,站起身来盈盈一拜。
江季麟抬手漫不经心拍了几下:“甚好,甚好。”
“大人。”女子红衣贴身,曲线玲珑,娇艳无比,“香玲可否服侍大人喝酒。”
江季麟眼角轻挑:“有何不可?”
女子摇着纤细的腰肢,窈窈窕窕地过来了,近了江季麟的身后,素手端着酒壶,腰肢微扭便轻飘飘坐在了江季麟的腿上,清亮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滴不落地进了银色的酒盏里。
“大人请。”香玲靠在江季麟肩上,将酒盏轻轻送到江季麟唇边。
江季麟微微一笑,顺着香玲的动作一口饮尽,手臂自背后搂住香玲猛地朝身怀一送。
香玲惊叫一声,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江季麟微微低了头,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将唇贴在那樱桃般的红润唇瓣上,以口渡酒。
女子的脸颊飞上两抹酡红。
“如此美酒,怎可我一人独享。”江季麟轻笑,手指轻挑地沿着女子的腰肢游走。
香玲无力地靠在他怀里,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弱不经风的样子让人生出狠狠的破坏欲。
江季麟的桃花眼微眯着,将眼眸深处的情绪遮的一干二净。
他这五年来都未经情*事,几乎已经忘掉那种销*魂入骨的滋味。最近这些日子,积压了五年的情*欲却逐渐叫嚣起来,每日清晨醒来时因为晨*勃而造成的尴尬愈演愈烈。他这才恍然忆起,原来自己已经许久不曾经情*事。
说来也可笑可叹,他曾经血气方刚分外喜爱床*笫之欢,无论是娇软美艳的女子,还是秀美清瘦的少年,都来者不拒为之挥金如土。
而如今,竟会五年不沾那芙蓉帐暖。
既然有了欲望,自然要纾解。
咸阳乃僻地,独这一处玩耍的好去处,虽无一个个灵动可口的少年人,但姑娘倒也入得去眼。
只是,江季麟素来好洁,真正纳入房中都是未经人事的雏儿,这怡红楼的姑娘虽也入得去眼,却难以入他的绮罗帐。故而前两夜不过是让这女人以手口替他纾解。
然而……这般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却让他胸中郁结愈发的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