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被这样一带,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冲了冲,然后便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揽紧了,赤裸的身子与另一片赤裸的胸膛紧紧相贴,热度像是在皮肤相贴的一瞬间就蓦然爆发了开来,整个空气都带着干燥的躁动,热的让人有些不安。
贺九重带着薄茧的手顺着他的背脊反复摩挲着,指腹划过一遍,便带来一阵细小的电流。
昨天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里像是被突然复苏。
身子明明还酸涩难受着,但是这会儿却又不自禁地像是在渴望着对方,整个人从灵魂里流淌出一种甜蜜的东西,让他身子开始微微地打起颤来。
好歹理智还是在线的。
忍耐着想要回应对方的冲动,趁着意识完全迷糊之前伸手抵在贺九重的胸口,将两个人的距离推得远了一点。白皙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泛着薄薄的粉,声音却似乎是因为昨天夜里的叫喊微微有些哑了:“等、等等。”
贺九重低垂着眼瞧他,猩红色的眼眸里渐渐地又升腾起了那种令人熟悉的暗色火苗。他的声音也低哑着,吐息带着难捱的热:“等什么?”
这样的表情叶长生看了一晚,这会儿再瞧着,不由得心里就打了个突。
清了清嗓子有些干巴巴地开口:“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那头的视线从他的眉眼上掠过,像是轻易地便捕捉到了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不安似的,脸上的表情里溢出了一丝笑。
他将叶长生又扣进了怀里,伏在他的耳侧,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也饿了。”
牙齿轻轻地咬上他的耳垂,轻轻地在上面吮吸舔咬,气息湿热:“长生你就忍一忍,先过来来喂饱我吧。”
说着,也不看那头是否反对了,翻身将人压住便就开始愉悦地用起餐来。
翻来覆去又被折腾了一遍,等到那头终于大发慈悲地消停下来后,都已经是过了中午了。
如果说之前叶长生还只是浑身酸痛,起床的时候感觉有些困难,那么等到这会儿贺九重“用餐”完毕,整个人又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红蓝双条是彻底耗尽,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身上黏糊糊的,却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艰难。
与那头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则是这头终于发泄完了自己过剩的精力贺九重。
他眉眼舒展着,带着一种像是大型猫科动物进食之后而散发出来的慵懒和餍足。轻轻地将那头拦进怀里,拨开他汗湿了的发,轻轻地在他额心落了一个吻。
那头感觉到了贺九重的亲吻,他低低地呜咽一声,眼皮微微地颤动着,但是挣扎了好半天却也还是没能将眼睛睁开。
他浑身无力地躺在贺九重的怀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深深浅浅的草莓,看起来有一种可怜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情色的味道。
贺九重喉咙又滚动了一下,但是这会儿也知道这一天实在是把他折腾得狠了,没敢再继续肆无忌惮下去,掀了被子起了床,而后将床上的叶长生横抱起来,带去浴室做了清洗。
叶长生再次艰难地睁开眼,外面都已经暮色沉沉了。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虽然精神上还留有着些许疲惫,但是身体里的之前积累下来的不适倒是一扫而空。
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到的确体力都恢复过来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懒洋洋地往后仰靠在床头,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是谁的手笔。
又微微偏过头,压低了视线往自己的身上扫了一眼,看着在自己身上那如同宣告主权一般落得密密麻麻的草莓印,突然又觉得头疼又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他虽然一眼就能知道对于自己的那个告白,贺九重远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淡定,但是他却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再想想自己昨天的那番话,叶长生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他自己也是。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类似于求婚的告白。
他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睛弯弯的,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跟魔怔了似的。
又微微歪了一下头:不过,好像感觉还不坏。
贺九重从客厅走进卧室的时候正看见叶长生半靠着床头,视线望着不知名的某处,脸上微微地含着笑,似乎是正在思考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