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户鞠终于是掏出了一小瓶药,放在了一边,对盛沅道:“这还春,殿下你可要省着点用,我可没几瓶了,这还春叶不好找,这小小一瓶可要费整整一株,殿下你······”
盛沅不耐的道:“这话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户鞠又嘿嘿的笑了几声,最后难得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殿下你可真的要静养了,别再出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正正中中的踢到那处,若是隔三差五的来一次,神仙都医不好你,虽说殿下你是金刚之躯,但终归是伤到了根本,别把这不当一回事。”
盛沅沉默的系着带子,最后嗯了一声。
户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箱子给合上,重新跨到了手上:“既然看也看了,药也送到了,我便先走了。”
盛沅点点头,正当户鞠快要转身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户鞠:“宋白那边······怎么样了?”
户鞠答道:“殿下你放心,那位小公子的状况可比您好了许多,他只是吸多了那木菊,昏沉了几天,现在看起来虽是虚弱了一点,但本身没有什么大碍。”
盛沅点头,轻声道:“那就好。”
户鞠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又道:“刚才我便想问了,殿下可还未把此事告诉龙王?”
盛沅皱着眉摇摇头。
户鞠大笑几声:“我便知道,若是龙王陛下知道你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还会踹的那样狠,的确你那样胡闹,若是让龙王知道你为了一只小狐狸居然只身冒险,还不得把他的狐狸皮给扒了。”
盛沅厉声打断了户鞠:“先生你关心的是否太多了些,你不言我不语,这便不会有人知道若是这事有一丝一毫落入了父王耳中,怕是你的皮会先被我扒下来。”
户鞠立马弓着腰,一脸谄媚道:“是小的多嘴了,是小的多嘴了,殿下你消消气,我怎么可能告诉龙王陛下呢。”
他却在心中叹道,好一个小狐狸,居然有这等本事把殿下给迷得团团转。
在这么一个主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妙,于是户鞠便也不多嘴了,这下真的是干净利落的退下了。
盛沅半躺在榻上,手中玩弄着那小药瓶,鄀七叫人端了一小碗水,只取了三滴滴在水中,那白瓷装的一小碗水便荡漾着透彻的绿色,鄀七将碗递了过去:“殿下。”
盛沅取过碗,一口便将这水喝干了,他抬手擦了擦嘴角,嘴中还留着一股带着涩意的清香,他嘴唇还是有些苍白,不过胸口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幸好不用那些苦药折腾。”
鄀七一笑:“户先生还想给殿下开苦药,可怕殿下不喝,便才把他藏了好多年的回春给献了出来。”
盛沅一笑,笑意只是浅浅在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滴······
☆、黑面将军
他扶着枕头想要坐起来,鄀七上前去扶他,被盛沅用手一挡,示意不用,他将自己的衣袍系好,换了一件比较简单的外袍,从床上下来。
“殿下可要多休息一会儿。”
盛沅走向书案:“不用了,还春一喝下去,我好了许多,把手头的事情办完,晚点······我去看看宋白。”
他现在可是不敢叫宋白小花了,叫一次,便会被打一次,盛沅不禁一笑,自己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乖张的性子,不过比起以前的乖巧,这样的乖张更让他感到一丝慰藉,至少宋白不是麻木的不挣扎了,至少这样的宋白还有些生气,让他可以感到这人还活生生的被自己叫攥在手中,而不是一个死物。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人。
芳华殿内,朱红的门被人推开,宋白伏在案前,手无力的垂在桌上,手被衣袍堪堪盖住,像是在睡觉,但他的胸膛却没有睡觉时的那种平缓起伏,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双眼睛其实并没有闭上,浅浅的睁开了一小条缝,无神的望着眼前的空气。
他在内室,隐隐约约的听见门口发出“嘎吱”一声,这个时间,那龙族的侍女并不会来,他记得那侍女走之前说过,盛沅会来找他。
他疲惫的将眼睛闭上,脸上神色如常,但垂在桌边的手俨然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室内铺了厚重的地毯,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只发出细微的声音,宋白雪白的耳朵动了动,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细细碎碎,像是有几个人,进来的不是盛沅,他慢慢抬起了头,因为盛沅进来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鄀七等人只能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