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膳时间,下人前去通知燕敏山用膳,这才发现燕敏山竟已不在房中。
侍卫们连忙进入察看,便看到了书案上由“温容川”所留的血字,更警告燕家若还想燕敏山活命便不许声张。
燕老夫人得知后,担心敏山的失踪会引来暗处潜伏的宵小,便也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沈芸曦本与燕敏山在调查信阳村之案,那日约好要在信阳村会面,但沈芸曦却迟迟等不到燕敏山的到来,待她到燕家询问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在向两人说明这件事时,沈芸曦显得十分担忧。
“一开始侍卫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真相,只告诉我敏山与朋友外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我见他们神情有异,便说我与敏山已经约了时间,他们又犹疑了一会,这才老实向我说出敏山被捉的经过。”
叶城予皱眉道:“敏山被捉,燕家竟真的这么把事情压下了?”
沈芸曦道:“我也觉得这事奇怪,以我对燕伯母的了解,她并不像这么怕事的人,但这毕竟是燕家之事,燕老夫人这么做想来也有她的考量,所以这件事我只能依燕家的意思暗中调察。”
叶城予沉吟了一会,神情闪过一丝迟疑:“在你询问时,侍卫们可有提到……当时正在燕家的客人?”
温容川怔了怔,恍然想起当日他们离开之前,确实曾有人来找燕敏山,叶城予会这么问,显然在他们离开时那名客人还在燕家之内,但沈芸曦的话里却完全没有提到这位客人的存在。
听闻叶城予的疑问,沈芸曦同样蹙起秀眉:“侍卫们确实没有提到其他人在,不知叶庄主是指什么人?”
叶城予含糊地道:“一位朋友。”
见叶城予不愿对那个人多提,沈芸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轻哧了声,倒也不再继续追问。
两人这边打着哑谜,温容川坐在一旁却听得一头雾水,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而沈芸曦已继续道:“据我所知,敏山在失踪之前一直在查信阳村的事,另外燕家的侍卫曾提醒我要小心杀手,这也许和敏山被捉也有关系。”
沈芸曦说着,便将她拾起的那枚银针放到桌上,一如温容川所想,那枚银针果然是针对沈芸曦而来。
叶城予拿起银针端详了会,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沈芸曦道:“这是一个月来,杀手第一次有动作,我已经派侨装的侍卫去探查银针是谁所发出。”
说罢,沈芸曦冷冷地看向温容川,言下之意十分明确。
杀手一个月来毫无动静,却在她遇到温容川的同时有了动作,这样的巧合,确实不怪沈芸曦多想。
叶城予将银针交给温容川,道:“我相信沈姑娘是个明理的人,容川这段时间一直与我在一起,若真与其他人有过联系,必然瞒不过我与暗卫的眼睛。”
沈芸曦定定地望了叶城予一会,到底还是松口道:“叶庄主为人刚正,也是敏山的好友,既然有你的保证,那我便相信事情不是他所做。”
温容川哼道:“‘明理’的沈姑娘,刚才可是一来就认定我是凶手,连说话机会也不留。”
叶城予道:“敏山失踪,沈姑娘必然心急,做事难免会冲动点,现在误会解开便行了。”
沈芸曦则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叶庄主走上一道,但就算这件事不是你所做,你手上也还有多起罪孽,单说在魏城便有褚家之案,我就算现在杀了你,那也是为民除害。”
温容川冷笑,正想讥讽几句,叶城予已抢在他面前道:“那些事并非容川所做,而是遭到示鬼教的栽赃,详细的经过敏山也知情,这一点,希望沈姑娘能够明白。”
温容川用力哼了口气,叶城予看向他,桌下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带着点警告意味,像是担心他乱说什么冒犯了沈芸曦一般,这也令温容川心中烦闷更甚。
他将银针往桌上一扔,冷哼道:“这枚银针上的毒,与那日在茶棚遇到的杀手暗器上所涂的一样,看来也是示鬼教的人。”
叶城予微微颔首,便向沈芸曦道:“若是这样,那么敏山的失踪想必与示鬼教脱不了关系,动手的人和沈姑娘遇到的杀手都是鬼王杨瑞所派出。”
沈芸曦蹙眉道:“叶庄主,我虽然相信你,但温容川的清白,却不是凭你简单几句话便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