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_作者:唐酒卿(108)

2018-06-11 唐酒卿

  是左清昼的紧张,还是苍霁的紧张?

  “千钰”环住了“左清昼”的脖颈,鼻息潮热地拱在他颈窝,半睡半醒地依偎,含糊念出的词净霖一句都没听清,却也知晓狐狸在撒娇。“千钰”连地也不肯下,被“左清昼”抱着下去。

  外边天色已暗,苍霁步子踏得稳。他有话想要对净霖说,可是“左清昼”把控着躯体,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空余!

  苍霁抱着净霖归了院,脱鞋时净霖觉察脚上一重,见苍霁青筋微突,汗流下来,抬头直直盯着他。

  苍霁有话要说。

  净霖正待他继续,却见他陡然一松,又变成了“左清昼”,便料得苍霁被困了回去。

  枕入被间时,“千钰”抱住了“左清昼”的腰,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问:“出了何事?”

  净霖便感受到苍霁的手掌贴在自己后腰,两个人密不可分。

  “事有变故,老师希望我能再等一等。”苍霁手指拨开净霖遮颊的缕发,寻着他的眉眼描摹,“但我心下总觉得不安。”

  不安?

  左清昼觉察不安?他去见了谁?

  净霖不待多想,就见苍霁的眼近在咫尺,自己凑首,如同猫一般的吻过他的眼。净霖明知不是自己,却还要在苍霁的目光里发热发烫。

  左清昼显然不会对千钰提及太多,他依着千钰的吻,觉察千钰钻进他臂弯,分不清是他抱着千钰还是千钰抱着他。他这一夜思虑重重,却始终未置一词。

  两人交抱同眠,净霖和苍霁却毫无睡意。苍霁不断地扳回主宰,直到“左清昼”已睡熟时,他猛地轻掐了一把净霖的腰。

  “刘”苍霁胸口起伏,紧紧扣着净霖的腰,从齿间费力地挤出字来,“刘杀”

  刘?

  刘大人?刘大人杀谁?

  净霖突然冒出汗来,他感觉床榻变得极为沉重,四周浓墨般的黑暗正在无尽铺开。铜铃作妖般的轻晃再次响起,让这两个人瞬间就蹭起鸡皮疙瘩。

  苍霁迟缓地咬完一句话:“杀刘大人杀了左清昼!”

  正在下沉的床榻已经倾斜了床脚,闻声倏忽而止。周身的钳制登时一轻,铜铃轻快的“叮当”,像是称赞他两人。

  两人同时呼气,立刻从纠缠分开,在揉下去苍霁的背部都要湿透了!

  “刘大人,刘大人。”净霖神速回忆,“楚纶提到过此人,他是左清昼的什么人?”

  “老师,左清昼叫他老师。”苍霁翻坐起身,见四下陈设已经濒临碎状,他至今都觉得手脚有些迟钝,他道,“铜铃想催促你我做什么?”

  净霖仍躺在榻上,他抬手蹭掉额间的汗,道:“刘大人,刘大人,楚纶提过此人。既然是老师,他为何要杀左清昼?他杀了左清昼,他是对方的人。那么他要怎样才能杀掉左清昼。”

  苍霁身下床榻顿时一沉,又开始寸寸淹进黑暗。房屋被黑暗挤碎,铜铃阴魂不散的响。

  苍霁提起净霖:“这家伙成精了!它想借幻境吞掉你我!”

  四周越来越逼仄,苍霁和净霖挤在床头,黑暗已经吞到了脚。

  “它不会成精。”净霖还念着刘大人,脑袋里被铜铃吵得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张出汗,但他猜测被黑暗吞掉后的情形绝对不会舒服。

  “它在改变法子,它已不满你我再做旁观者。可这些事与你我何干?它用这般方式逼迫我们参与其中,它除了这些案子还想告诉我什么?”净霖越说越快,“我忘记了何事”

  苍霁被吞掉的部分如陷泥潭,他索性站在其中,将净霖抬臂举高。他说:“它疯了,它如同嬉戏一般对待你我。你还未察觉吗?它将这些人混入幻境,定要你与我全部猜破才能免于困境。”

  “嗯。”净霖双脚够不着地面,脑中还在思考他事,口中迟慢地问:“你抱我做什么?”

  “让你快想!”苍霁猛地将他扛上背,“只要你猜出它要的东西,它便不会继续。我已经不想做左清昼了!”

  净霖被扛得险些栽进黑暗,他说:“不行,我想不到。”

  苍霁已经被吞到了大腿,他冷不防地道:“我已经怀疑它在以公谋私,有意为难我!”

  若是陷下去再来一遍,苍霁怀里塞得是净霖,他是吞掉净霖撕掉净霖还是顺势亲吻净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