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走了之后,许霁川看都没看那陈朴,对婉言道:“我先出去守着门,你们说会儿话吧。”
婉言对他颔首以示感谢。
许霁川发誓,他对这兄妹俩的事情真的不好奇,但无奈这俩人说话声太大了,他想不听也难。
见狱卒和许霁川都走了,那陈朴道:“这许公子出手阔绰,那狱卒又对他点头哈腰,不会是镇南侯许家的公子吧。哥就知道!!就算那李公子倒了,你也能攀上其他高枝儿!嘿嘿~”那陈朴笑声淫邪,道,“别看你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那骨子里比谁都骚,哥可是领教过的,我们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床下冰冷床上浪的!”
听到这句话,许霁川惊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这陈朴和婉言……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们毕竟是兄妹啊……看婉言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肯定是被逼的……
算起来,婉言十四岁便入了青楼,从此便与家里断了联系,那就是说她还不到十四岁就被自己的哥哥……许霁川简直想象不出来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
怪不得婉言杀了这禽兽还不够,还要在死前如此折磨他……若是他,定要一刀一刀活剐了这畜生。
婉言听完陈朴的话,冷笑道:“你不会到这时候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说你是个蠢材都是我高估了你!”
陈朴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见之后对他百依百顺的妹妹为何会说出此番话。
婉言看着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嘲讽一笑,对他将事情和盘托出。
陈朴原本就是个苟且性命,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女人的软蛋,听到婉言如此说,他两股战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做官享受荣华的好事竟然是个阴谋。
婉言满意地欣赏着他绝望的凄惨模样,唇角勾起一个恶意的满是快感的笑容,道,“李家大树将倾,你也难逃一死,欺君之罪,千刀万剐,听人说足足要割三千多刀才会死呢,好好享受吧,哥哥——”
说完之后,地上的陈朴这才回过神来,他双目赤红,呼呼喘着粗气,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说着,不顾自己带枷行动不便,就朝着婉言冲了过来!
婉言自小练舞,哪能躲不开一个行动不便带枷在身的笨拙男人,身子一扭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陈朴的攻击。
她看陈朴的眼神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
陈朴如何能受得了一个曾经被他践踏蹂躏的女人的轻视和欺骗!
他见一击不成,便又冲了过来。
许霁川打开门,一脚将陈朴踢到角落。
看婉言的神情似有些惋惜,好像还没有玩够!
许霁川:“……”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您的雅兴了。
他道:“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那我们走吧!”
婉言两步走到陈朴的面前趁人不备,将一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二人并肩而去,陈朴在他们身后发出痛苦的嘶吼的声音。
出来之后,许霁川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婉言道:“哑药。”
许霁川道:“其实不必那么小心,你并未提及殿下,以他的脑子应该推不出太子殿下的作用。况且你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诱惑,路是他自己走的,就算他告诉大理寺也无济于事,大梁律法没有一条能治你的罪。”
婉言唇角浮现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她道:“我并不是怕他说出去,吃了哑药,他心里再痛也发不出声音,想到他受剐刑的时候,痛到极致却丝毫叫不出来的样子,我就高兴。”
许霁川:“……”绝对不能招惹眼下这人!女人可怕起来,男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朝堂上陛下问陈斯斓道:“怎么,爱卿竟然见过此人?!”
陈斯斓不敢欺瞒,道:“五年前,这人曾经参加过月旦评,下官当时说他学养才气全无,难得文章中有浩然之气,才气学养易得,这浩然之气却难养,苦心读几年书必成大器。”陈斯斓身为国子监祭酒,过目不忘,难得他还记得五年前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的评价。
若是许霁川在此,也必然对此书生有印象,就是在同一次月旦评上,他被宗玉先生誉为“王佐之才。”
陛下听了陈斯斓对王子兰的评价,对王子兰的不满骤减不少,道:“爱卿,你所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