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璧笑了笑,握着秦霜的手紧了紧,温声说;“我不能走总有人能走,往后我的路,谢松带着我一起走,霜姐就不要再担心了。”
“还说他。”秦霜皱起眉,冷声道:“也不知道一早上人就跑到哪里去了,方才我问了暗卫,说是天不亮就出宅子去了。”
陆沉璧:“估计是他有事情做,等下就回来了。”
等到陆沉璧收拾完,迎着宾客进门,也未见谢松的影子,就连着问留在庄子里的黑衣暗卫,也不知道谢松往哪里去了。
剑霞山庄庄主的加冠礼,自然是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送去了请柬。虽然见不得所有的人都回来,但是礼数确是都不少的。贺礼和宾客都是陆沉璧同陆婉一同迎进来的,两祖孙还有秦霜今日都是一身金绣红衣,陆婉同秦霜皆是带着金玉头面,而陆沉璧因着待会的加冠礼,现下头上只一根玉簪而已。
他面上带着笑,但心里早就不耐烦,回头看了眼屋顶上的暗卫,见他们摆了摆手,陆沉璧便知道谢松还未回来。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叫人去找,便听见门童道:“逍遥门掌门到。”
陶飞光面上带着笑走过来,对着陆老夫人行了晚辈礼,又看着陆沉璧道:“今日到访,打扰陆庄主了。”
“陶掌门客气了。”陆沉璧笑了笑。他从谢松还有祖母那里知晓陶飞光究竟做了些什么,虽然觉得他可怜,但也不觉得他所做是对。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沉璧见着天色,马上便是行礼的时候,还是不见谢松的人。他心里越来越烦,面上那点笑意也渐渐下去。
陶飞光见着他不耐烦的样子,便找了个话题道:“陆庄主可知那天剑门血洗的案子,官府张了榜出来,说是已经找到了真凶,并非是那谢松所为。”
“是吗?”陆沉璧挑了挑眉,这段时间他养伤休息,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管,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陶飞光点头,轻声道:“当初陆庄主将谢松的下落当做彩头,这往后的日子还是注意些好。前些日子还听闻他出现在天剑门旧址……”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门童大声道:“天剑门掌门谢松到。”
院中吵闹的人声一下安静了下来,陆沉璧挑了挑眉毛,看了陶飞光一眼,缓声道:“该来的怎么也躲不开。”
院中的江湖人皆看向门口,只见一人跨过门槛,其身着藏蓝色古香缎直裰长袍,腰带上还挂着一枚香囊。
此人身形颀长,头上戴着白玉冠,直向那坐在轮椅上的陆庄主而去。
陶飞光见谢松一脸严肃,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将手上的折扇握紧,等着人到了眼前,挤出一丝笑来。
“许久不见,谢兄已经是天剑门掌门了。”
谢松看了陶飞光一眼,拱手道:“彼此彼此。”
陆沉璧看了眼陶飞光变差的脸色,心情稍微好上了一些。早上光线暗又困的厉害,对谢松身上的衣服只是看了个大概,现下这人站在日光下,陆沉璧才好生将人打量了一遍。
“倒是少看你穿这种衣服。”陆沉璧眼睛落在他头上的白玉冠上,点点头道:“不错。”
谢松笑了笑。
陶飞光听着两人对话,才觉出不对来,但还未等他说话,一边的丫鬟便请着他去旁边坐。
等着人走了,陆婉才道:“你父亲呢?”
“他去我院中休息了,说是年轻人的事他便不掺和了。”谢松道。
陆沉璧难得看着谢松这幅样子,现下一双眼睛都跟在他身上,道:“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谢松听见这话,倒是往后退了一步,道:“贺礼还在门口,还请陆庄主移步。”
“是件什么东西?”陆沉璧皱眉问,他压低声音道:“你一大早的……”
“去看不就知道了吗?”谢松说罢,便走到他身后,推着人往前去。
等到了门口,陆沉璧才发现谢松的贺礼的确不是一件东西,而是装满了三辆马车,一共有十五抬沉甸甸的黑木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陆沉璧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盖子放了下来。
“你这是……”
谢松悄悄牵住他的手,挨着他说:“按照你说的,这得算……”
他话未说完,自己的脸上已经红了一片,但偏偏这人脸上又是一副镇定严肃模样,叫陆沉璧想笑也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