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这样就可能让大哥束手无策、任人宰割?你莫忘了你嫂嫂是什么样的女人,丈夫好是她的命,丈夫不好也是她的命,她除了认命外还能怎样?用这个要挟我,二郎,你是病急乱投医吧。”燕铁衣沉着脸冷笑,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担忧。
燕锦衣却是叹了一声:“大哥,你就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了,嫂嫂的贤惠是有限度的。你这耳垂比以前长了不少,都是嫂嫂的功劳吧。”
“哎呀!你、你怎么知道的?”燕铁衣一把推正欲摸他耳朵的燕锦衣,惊慌失措地叫道。
“欸,就是有一次不小心在花园里看到……嫂嫂正在……”燕锦衣比了一个拧耳朵的动作。
“哎呀,我早就说过……”燕铁衣狠狠地跺着脚。他早就说过见不得人的事就只能在自己屋里做,稍不留意,这不就东窗事发了吗?那次是为着什么事?对了,不就是为着他带二郎上万花楼找小姐的事吗?
好啊,一切都是为着你,可你居然还倒打一钯对付起亲兄长来了!燕铁衣含恨带怨地盯着燕锦衣,只看得他胆战心惊。
燕锦衣心里也有些害怕,赶紧收起方才的一丝得意,老实地求道:“哥,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要是你肯帮我说情,我绝对不会在嫂嫂面前说你的坏话。”
燕铁衣没有回答,依旧盯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燕锦衣心想:“我可是在春风面前发了誓一定会让我家人同意这桩婚事,可不能现在就失败了。堂堂男子汉总得拿出点胆色来。”
于是,他心一横,脚一跺,坚决地说道:“罢了,既然哥哥为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怨,不把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放在眼里,那我又还能怎么办?要我在嫂嫂面前说你的坏话,这事我实做不出来。我也不编假话,就把你其实是个妻奴的事实说出去算了。”说完拔腿欲走。
“别走!”燕铁衣不敢再摆谱了,一把抓住燕锦衣,另一只手指着他,喘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啊?老……哥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这样对我?”一时激动,差点对着弟弟自称老子。
“哥,那你这是答应了?”燕锦衣不为所动,兄长何曾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过他?
燕铁衣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半天,终于狠狠地说道:“算你狠!不过你记好了,我是看你可怜才答应帮你,可不是害怕你在外面说三道四!”
燕锦衣允诺绝不在外说三道四后便心花怒放地离去,燕铁衣却是怒发冲冠,把扇子往书案上一扔,怒气冲冲地叫道:“来福!快来把本公子的狼牙棒找出来!”
不出燕铁衣所料,老爷子燕定北一听到楚清秋的名字,便也噌的一声从椅子里蹦起来,大叫着他绝对不与妖孽做亲家。
“爹爹莫急,婚事好不好关键要看能给二郎带来多大的好处,能给咱们燕家带来多大的好处。”身为说客的燕铁衣尽忠职守,全然没有把老爷子的火气放在心上。
“哼,能有什么好处?咱们燕家啥也不缺!”
“呵呵,雪中送炭是不需要,可锦上添花也不错啊。在孩儿看来,这婚事至少有四个好处:第一,以楚相爷的权势,二郎的前程甚至他儿子的前程都无需爹爹再操心;第二,楚相爷和我们成了亲家,可还好意思对您老人家不尊敬?第三,沐小娘子名下的露华浓生意兴隆,挣的银子比我的俸禄还高,您说这银子能流到哪里去?第四,沐小娘子与二郎情深意重,您也不用担心将来他们夫妻不和,到时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是更好?”
“娘娘也是这个意思。”燕铁衣最后添上一把火。他们姐弟俩一个身份高贵,一个前途无量,份量加起来便不弱于一家之主的燕定北。
燕定北听了儿子的话也是心痒难耐。世家大族通婚为的不就是两个字:财!势!这桩婚事的确有利无害,又难得正合幼子的心意,倒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如果这婚事与楚妖孽无关就更好了!
燕锦衣见父亲迟迟不语,心里着急,正待说话,却听母亲张氏说道:“大郎、二郎,你们先出去,这事我得和你们的父亲好好商量商量。”
燕锦衣无法,只好跟着兄长出去等候,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夫人有何话不能当着孩儿们的面说呢?”燕定北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