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而已。”燕铁衣干笑了两声。
“怎么,不是妾身坏了规矩才暴露了你吗?”
“哪里,哪里,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燕铁衣拿起扇子,殷勤地扇了起来。
“大冷天,你扇什么风啊?”赵瑢推开他,然后站起来把他按住在椅子上,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地锤打着他的肩膀,笑道:“别以为只有你们男人才会一人做事一人当,夫君要怎么惩罚妾身呢?”
燕铁衣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舒坦的信号,闭着眼慵懒地说道:“咱们夫妻间还说这些干吗?再说,这事要怪二郎,哪有偷听兄嫂说话的道理?那个春风小娘子为人如何,将来管得住这臭小子吗?”他担心沐春风果如母亲所说温柔贤惠,那他岂不是要被燕锦衣笑话一辈子?
“春风妹子啊,比起我来是要差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燕铁衣语气失落,肩膀也沮丧地往下一塌。
赵瑢哧哧笑道:“不过嘛,二叔比起夫君来差得更远了。”
“哈哈,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燕锦衣哪知兄嫂背后的腹诽,从他们的院子里逃出来,长出一口气,“唉,难怪人说有时无知也是福,以前的嫂嫂多好啊。嗯,我得赶紧,别让春风等久了。”
前面是一丛灌木,他不想再绕过去,便纵身一跳……
“啊!”
“臭小子你干什么?”
“欸,爹,娘。娘,您没事吧?”原来燕定北夫妇恰巧从前面经过,被突然跳出来的燕锦衣吓了一跳。
“都快成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在军队呆了几个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燕定北吹胡子瞪眼睛。
燕锦衣低着头,心想:“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啊?”
“没事,没事。二郎这是要去见春风吧?”张氏倒是一脸慈爱。
燕锦衣刚点了一下头,燕定北又开始训道:“怎么又要见面?你们毕竟还没成亲,老这样私会会惹人闲话的……”
“这有什么?两孩子都是正大光明的人,又不会干什么坏事,怕谁说闲话?”张氏明显偏向儿子,“去吧,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燕锦衣如逢大赦,连忙小跑着离开,生怕爹爹又变了主意。
“夫人,我不是担心他俩能干什么坏事,我只是担心……唉,你不觉得二郎太听话了吗?”
“你说的是春风?哎哟,春风那孩子可比二郎懂事,圣上都亲口称赞,二郎要肯听她的有什么不好?”现在张氏眼里的沐春风就跟仙女一般完美。
“可太听话了也不成啊,这将来何以振夫纲……”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第五十六章 再度出征情路难
大街上走着两个俊郎的少年。
一个年约十四岁,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用黑色的方巾包起,手里握着一把刀,刀鞘也是黑色,两道横眉也如这刀鞘一般漆黑、锋利,整个人又尤如未出鞘的宝刀散发着闲人勿近的信号。
在他身边,那个年纪更小些、相貌更俊俏些的少年,穿着打扮与前者极为相似,只是衣料更为华贵,手里握着的也不是刀,而是一把剑,剑鞘上镶着华丽的宝石,两道好看的秀眉怎么皱也皱不出同伴的那股锋利,反倒显得有些滑稽。
握刀的少年微微转过头,语气淡漠地问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握剑的少年秀眉一挑,也用淡漠的语气回道:“谁跟着你?我跟的是我小舅。”
握刀的少年冷哼一声:“原来诚王千岁有做跟屁虫的嗜好。”
握剑的少年嘴巴一撇:“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找不到奈何师父,他才不愿跟着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沐春风摸摸头上斜插着的金钗,嘴角又露出笑意。这是燕锦衣刚给她买的,还郑重声明用的是他攒下的军饷,绝不是家里的银子。
她转头看看燕锦衣,那个小郎君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给她的,有给家人的,只是不知怎么绷起了脸,走路时带起的风都煞气十足。难道是钱花多心疼了?
“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她悄声问道。
“没有啊。”燕锦衣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