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态度老实,孙杰便又回到自己的朋友身边继续闲聊,同时纳闷这好好的群英会怎么会把这些小孩子也召来,楚相爷究竟想干什么?
燕锦衣也有些纳闷,既然是青年才俊齐聚一堂的群英会,为什么不把他的兄长燕铁衣请来?转念一想:“是了,世人都还以为大哥真是正经人,他要是在这里只怕连孙大哥他们都得正襟危坐。相爷考虑得倒是周到,唉,只是可怜我们……”
四个难兄难弟面面相觑,都有些抹不开手脚的感觉,想他们在家都是受尽宠爱的贵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约束,不免都心生抑郁,对这个所谓的群英会也没了原先的热衷。
燕锦衣尤其郁闷,他近来本就心思杂乱,此次赴宴没有半点要借机与楚相爷或是其他人攀交情的想法,却不料一进门就出了糗,心里不由埋怨:“爹爹也真是的,平日提起相爷便仇苦大深,偏又逼着我来……哼,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吃干抹净便走!”
燕锦衣还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出现让他郁闷的事,哪知美好的梦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段公子!”
“段兄!”
“文英,你怎么才来啊?”
一个气宇轩昂、眉清目朗的青年大步踏进花厅,脸上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向众人频频致意。
“这个伪君子怎么也来了?”燕锦衣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十多年的梦魇、为期半年的情敌——段宸书!
“来来来,让老师好好看看。嗯,不愧是我楚清秋的学生,男装女扮总相宜。”楚清秋的眼神像是在欣赏自己最宝贵的瓷器。
一身英俊少年装扮的沐春风却没有半点笑容,俏脸紧紧地绷着。“老师这次太过分了,居然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楚清秋淡淡一笑:“不过是宴请朝中同僚,这事还用得着和你商量吗?”
“可您这分明就是、就是……”沐春风咬紧嘴唇,眼里全是委屈。
“哎呀,老师这也是为你好啊。你和我的关系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与其等以后让那些别有用心者主动来纠缠你,倒不如你现在就找个中意的。京师里配得上你的一个不落全请来了,要是你都看不上,咱们改日再把外省的也数落一遍。”
“老师……”沐春风上前拉住楚清秋的衣袖,“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可这也太丢人了!”老师居然要她女扮男装出去与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周旋,看看有没有能让她中意的儿郎。
“不用怕,他们都以为我是想网罗人才,没人知道我是要网罗女婿。再说,这又不是抛绣球,实在没有合适的老师也不会逼你。”
“哼,我才不怕,反正出了丑也是丢老师您的脸。”沐春风依旧噘着嘴。
楚清秋冷冷一笑:“来的都是聪明人,如果谁真敢让你出丑,老师不会放过他。”
“老师您……唉,真是服了您了。”沐春风不敢再有故意捣乱的心思。
楚清秋又是哈哈一笑,走上前来,帮她摆正幞头上的两脚,然后柔声说道:“虽然有老师把关,可说到底还是要你自己喜欢,所以一会儿别不好意思,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对了,这里面还有你的熟人呢。”
“谁?”沐春风心里一跳,自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段尚书家的大公子。”
沐春风因为羞涩正咬着下唇,听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名字,不禁重重地咬了一下。“哎呀……怎么会有他?他可是已经成亲了啊!”她舔了舔嘴唇,幸好没有咬破。
“我不是说了嘛,我这群英会打着会聚京师青年俊杰的名号,他这个文武状元不请能行吗?再说,都是未成亲的,还不招人怀疑?”楚清秋的眼神微微有点冷,“如果你真看上了哪个有家室的,不用顾忌,老师自会帮你摆平。”
“啊,老师,您可千万别乱来!有妻室还敢有这心思的男人我才瞧不上呢。”
“嗯,一切由你。”楚清秋兴高采烈地看着学生,居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老师……燕家大公子也请了吗?”她心里想问的是燕锦衣,却没法开口。
“我请那瘟神做什么?”
“他不算青年才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