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又是跑,又是翻墙的,回到剑骊那屋里,也是气喘吁吁,想自己真是一把年纪,还搞这些,真刺激。翌日柳祁起来,梳洗一番,又和剑骊见面说话,倒是一点没露出破绽。剑骊也没疑心。
柳祁大早回到药王山庄,常无灵见他彻夜未归,心里也有些想法,又听说他在剑府留宿,更是吃醋。柳祁心想:“我倒是希望你有醋可吃!”只是那柳祁笑着拉着常无灵亲热了一回,又说:“你现在放心了吧?我昨夜果然就是吃了点小酒就睡觉了,没做什么!”常无灵便道:“那也只是剑略不肯罢了。”柳祁听了,竟有几分恼意。那常无灵只作不见,又转过话题,说要让柳祁吃补身的药物。柳祁吃过汤药,又问常无灵:“之前我装作你的侍从去赴刀家的宴,你还记得吗?”常无灵说:“记得,你还跟刀女化名成‘阿碧’了,刀女还提过几回。”柳祁又问:“那个样子还在吗?”常无灵一怔,但还是给柳祁弄来了。
与柳祁不同,“阿碧”的长相可谓是泯然众人矣,因此一开始刀女才好奇,为何冷如磐石的常无灵看上一个平平无奇的侍童。刀女才是因此去撩拨阿碧,但并无怎么动心,只是路过随手折一朵花的闲情而已。
当阿碧再次出现的时候,刀女差点忘记这个人了。只是想起来,再一看,又猛然觉得怎么那么好看。明明是同一个人,又显得那么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其实就是阿碧的脸部做了一点轻微的调整。比如眼变大一点点、鼻子精巧一点点,其实一点细微的调整,能让原本平凡的脸生出不一样的光彩来。刀女原本就不与他熟悉,又许久未见,并未发现差异,只说这个孩子果然有些趣味。怪道常无灵喜欢。
第92章
那刀女笑着说:“阿碧,我记得。”阿碧笑:“胡说,刚刚看公子的表情,显然是不记得了。”刀女打量四周,这儿是一家酒馆的厢房。刀女见阿碧提壶进来,便好奇地说:“而且我也不敢认,你不是药王山庄里的侍童吗?”阿碧却脸露忧色:“我已被撵出来了。”刀女大为讶异:“怎么会?”阿碧便一副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说:“我摔碎了主人家的东西,所以被撵出来。”刀女却说哪有这种道理,仔细一想,眼珠儿一转,就说:“我知道啦,难道是摔碎了的是柳祁的东西,柳祁要把你赶走的?”阿碧便露出一副惨遭迫害的可怜样子,说:“是我服侍不留心。”刀女便冷哼一声:“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定是他妒忌你,才那样害你!”阿碧道:“我也不敢这么想。我如此微贱……”刀女却道:“我看那个柳祁也不高贵!”阿碧便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柳祁么,还是……挺好看的。”刀女却道:“我一看他两鬓花白还勾`引男人,就替他害臊,也替他勒得慌!每天拧着那条柴干似的腰,真怕他那天老腰骨头闪着了,药王也无法正骨!”阿碧噎住了似的:“嗯……呃……”刀女又说:“他肯定是妒忌你年轻!”刀女打量一下阿碧,见阿碧丰眉秀目的,又是个侍童模样,便说:“你年纪很小吧?”阿碧忍住恶心,捏着嗓子说:“嗯……小奴也十五了。”
刀女素来风流,和剑略订亲以来,倒是收敛不少。只是像刀女这等贵族,不把玩娈童当回事儿。他也不会介怀剑略在外头馆子里玩一下娈童,甚至剑略在家里养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刀女相信剑略对他也是一样,剑略是不会介意刀女做同样的事的。
刀女见阿碧有些意思,便心痒起来,又犯老毛病,摸起了阿碧的小手儿,说:“你人挺小的,倒是手有点糙啊。”阿碧悻悻然,却低头:“在药王身边也得时常做些粗活儿……”刀女伸手勾起阿碧的下巴,说:“可怜见儿的,难为你了。若我得你在身边,怎么能舍得让你做粗活儿?”阿碧避过了,又退开一点。刀女说:“你还怕我?”阿碧便答:“我是来做正经营生的。做粗活倒是无所谓的,全因我已发誓,从今自食其力,再不为人娈童了。”刀女大呼可惜,又劝他:“以色事人也算自食其力啊!”
阿碧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赶紧咬住下唇,免得表情绷不住。刀女见他一脸郁闷的咬下唇,只以为他是的委屈了,便又哄他:“当然了,你想做粗活。哪里做不得?非要在这儿?这儿什么人都有,你长得那么水嫩,我怕你吃亏。我院子里恰好缺一个使唤的,你要不来我那儿?”阿碧便说:“我在这儿也很好,不敢高攀刀家这么高贵的门庭。”刀女又握住他的手:“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担心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比你还大十岁呢,真当你是小弟弟,才这么劝你的。我只怕你在这种酒肆,如此美貌,则自身难保!”阿碧心想“你就瞎扯吧还你小弟弟”,却说:“小奴真是感激刀公子的关怀。有刀公子关心,小奴哪能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