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仍推辞道:“这就恐怕不好。”却见敖欢居然没有坚持,点了点头,便骑马驰了开去几步,又回过头来,飞马而来,猛地将他一拉,借着一股子劲儿强行将柳祁扯上马背。柳祁猛被扯上马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强盗掳劫的一小媳妇。慌张是免不了的,柳祁拧紧了眉头,问:“这是做什么?”敖欢笑着在柳祁耳边说:“你不是说不会么,我来教教你。”
敖欢的手臂从柳祁的背后环上来,粗砺的掌握紧了柳祁的手,使柳祁一阵哆嗦:“干什么?”敖欢却笑着说:“我教你握紧缰绳,别松手了。”那敖欢的气音掠过柳祁容易发红的耳尖,使柳祁一阵莫名的火气,柳祁忍不住有些恼地说:“我又不傻,已经握紧了。”敖欢听见柳祁这冒火的语气,不觉失笑,噗嗤的轻笑声响在柳祁耳边,叫柳祁更加不悦。敖欢似乎是乖乖的,放开了柳祁的手,柳祁刚松一口气,那敖欢的手却已摸上了柳祁的大腿。柳祁一个激灵,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声音也忍不住抬高了些:“敖欢!”敖欢哈哈笑了笑,说:“我是看你的腿有没有夹紧马背,这很重要。”柳祁按下了心中好几句“艹你妈”,只说:“现在夹紧了?”敖欢捏了捏柳祁的大腿,感受着肌肉的紧绷程度,说道:“常太傅很好,夹得够紧的呀。”柳祁却忽然没脾气了,根本不搭理话茬。敖欢见柳祁没反应,手中却猛一用力,以致于柳祁的腿忽然紧张,不自觉地往马腹猛然一夹,那马呼啸一声,便似离弦之箭一样突飞往前。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柳祁这也是慌张了一下,又听到敖欢说:“自碧,你夹得太紧了。”现在柳祁是完全懒得理会这个流氓开黄腔,握着缰绳笼住马头,俯身往前,这一系列的动作都顺畅得很,一气呵成,看着就是不过脑子就摆出来了,倒显示出柳祁是个训练有素的骑者。马儿忽然加速,这种事情柳祁遇得多了,也不会特别害怕,只是他俯身的时候,臀`部便顺势往后挪,刚好就顶到了背后那个人的东西,有些尴尬而已。
敖欢也没有在搞什么小动作了,只安静地坐在马背上,随着马步一颠一颠的,柳祁柔软的臀`部就会擦过敖欢的胯部,敖欢便安静地享受着,偶尔也顺势往前顶几下。柳祁不理会他,只慢慢的将飞驰的马给缓了下来,才勒停了马,从马背上跃下。
在凉亭那儿喂葡萄、喝美酒的傅魅、金太尉完全不知道番邦王子刚刚怎样无耻地骚扰了本朝太傅。而柳祁气得不轻,以前都是他性骚扰以及性侵他人,现在轮到他被人职场性骚扰,这对于他这样高傲的人渣来说,堪称奇耻大辱。
无论柳祁如何不满这一切,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其中作为太傅的他也贡献不少。三方会盟也于边城开展,敖欢也坐到了三危大王那处去了。那三危大王胡子已经花白,但精神倒很矍铄。相较之下,更年轻些的虞王却有些酒色掏空身子的疲态,却竟带着妖妃出席。那妖妃虽美,但说姿容也不是尤其出众,亦并不相当卖弄风情,却见她伶俐敏锐,会说会笑,能动人心。席上,那虞王竟又说要将妖妃提为藩王后,希望天子恩准。
天子颇有些讶异,并不先行开口。常自碧倒很知道,马上接口,不让话音落地尴尬:“这似乎不合规矩。素来外族藩王婚配者为‘王妃’,除非天家贵女下嫁,才能以‘王后’做封啊。”虞王听了,脸色悻悻,并不回应。因为这话落地就尴尬了,金太尉也接着话头笑道:“若虞族真的缺了一位王后,可向天家求取。就算虞族有王后,您的爱妃仍能处王妃之尊,彼此尊重爱护,都是一样的。”那妖妃倒不言语,只给了虞王一个极委屈的眼神。虞王只觉好没脸面。天子朗声说:“朕已将柳思册封为公主。她的身份无比尊贵,无论下嫁至哪儿都是王后。”那三危大王便顺势提出与柳家结亲的事,会议的气氛便又渐渐和缓融洽起来。
但这融洽是属于三危和天家的,虞王气得不轻,在酒席上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待回去了,那妖妃也不提自己当不成王后的事,只说天子霸道,虞族明明彪悍,却总受天家的气,如今连立个王后的权利都没有,简直是欺人太甚。
却没人想,柳思姑娘脸都被没露一下,就似个华美又轻盈的绣球一样被抛来抛去,倒和谁说理去。柳祁也想和柳思说几句话,奈何柳思身为公主,而常自碧却是外臣,按规矩根本无法相见。柳思过得怎么样,众人是不得而知,也鲜有人关心,柳离身为男子,倒还好些,能够随意走动,但套上了和亲使者的身份后,那些外人看他的眼光、甚至言语都很轻薄,使他如芒在背,不甚痛快。但柳离向来能忍气,故脸上也没什么不自在的神色。原是柳祁看见听见,也微觉有气,稍加弹压,众人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