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摇头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屋外的阳光,让我莫名的心安,“不需要忘记啊,就像你也不用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妹妹一样。她是我遇到的最美好的一段风景又如何?我路过了,记下了,还可以和你一起去分享。她没有伤害我,也没有伤害你,她不会成为我们心中的刺,我只要在日后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够了。我们都有彼此的生活,在短暂的交错之后,回到原点,彼此互不干涉,只留一段回忆在日后想起,这不是很美妙的事吗?”
“的确很美妙,但你确定她能过的好?”
“跟了一个愿意为她放弃生命的男子,能过的不好吗?”宁卿无奈的笑了笑。
“那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
宁卿想了想,然后说:“那次容城侯为了逼我们退出竞价将你抓去,同时又防止那人帮她,沿路埋伏了好手伏击。听说那人当时是拼死突围才将财神指环送到,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但付出的代价差点死去。”
他虽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目瞪口呆,原来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会为了苏玄连命都不要,不禁问:“那你这样放她离开,不怕那人醒不过来?”
宁卿摇了摇头,似有些笃定道:“不会,那人如果真的喜欢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看着他,隐隐有些明白了。他又是低头一笑,“其实我当时也堵了一把,我猜她那次肯跟他走,心里必然有他的,便断了自己后路说要娶你,看看她如何选择。果然她听到那人受伤,头也不会的走了,我当时就知道我们缘分已尽。如果当时她有些许犹豫,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我看出他的些许落寞,但这样的落寞,我却可以理解。没有人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人刚刚一转身就能将对方完全放下的,他有留恋,说明他重感情。而我也该考虑下我和他的关系了。
可能在前进的过程,我都忽视了一些其他情况的发生,就好像我和他在一起,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与其不要让周围的人担心而彼此做戏,不如付出真心假戏真演,起码这样不会那么累。
他说的很对,与其重新花时间去喜欢一个陌生人,不如怜取眼前人。既然他愿意放下那些前尘过往,我为何又要与自己过不去?
何况我们成亲,他还有别的好处没有说。现下白家虽然家产还在,根基未动,但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大的生意了,若不想办法图发展,他日定是坐山吃空之态,既然他欲履行承诺,在白家最难的时候扶白家一把,我好像也不应该拒绝。
施恩不图报,他以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决心,我好像真的可以去相信他一次。就算不为白家,也为自己。
“好吧,我答应你。这次是真心的答应,而不是契约。”我看着他淡淡的笑了。
他似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待会就来白家下聘,婚礼还是跟上次一样,我要让你风光的大嫁。”
我摇了摇头,“风光大嫁就不必了,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让别人知道干什么?请几个亲朋好友就够了。”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好,都依你的。”
他的目光是那般轻柔,夹着几分欣喜,几分期望,我突然觉得,就这样跟着这个男人也不枉了。
是啊,时间还有那么长,就算之前我们没有一起经历波澜壮阔,但还有往后的细水流长。要喜欢一个人,其实没那么难,拿真心换真心,说不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那天我和他推心置腹的聊了很多,也决定为我以后的人生做了一个重新的规划。
既然当初苏玄肯为他看商书,我想我也可以。日后,我也决定为他分忧。
我们的婚礼最后定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后,我脸上的伤痂渐渐脱掉,只剩下一道粉红色的肉虫。
宁卿说,有白家的秘制养颜散,它会慢慢变成肉色,虽然不会完全消除,但是不会那么明显。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因为他都不在意。
我们的婚礼并不盛大,但过来的人,都很诚心。
因为怕被太多人知道,尾随,于是时间迎亲的时间天未亮的清晨。
我被送上花轿的时候,透过凤冠上的垂帘最后一眼回望了下白家,这个记录了十多年来成长的地方。
父亲被人扶了出去,与我招手相送,他因为一场病而更加苍老,我看着他华发并生,多少有些心酸。我不太清楚他与三娘的事,但是我想他对苏玄到底还是有些愧疚的。